丈看了都禁不住笑了。
净涪倒也不推托。
其实他作为受了菩萨戒的和尚,身边也确实该有两位随侍沙弥。但这和尚身边的随侍沙弥,纵然不是入室弟子,也大多是记名弟子。总之,他必然与和尚是有一段师徒缘法。
净涪不想随意收受弟子。
故而他身边的这两位随侍沙弥就空了下来,一直未有人填补。毕竟如果白凌与谢景瑜那两人会去参加皈依礼真正剃度成僧,那这两个位置便应该是他们的。
而在这两人之前负责接手净涪身边诸事的,其实算不得净涪的随侍沙弥,只是妙音寺里分派过去的处事沙弥而已。
所以清源方丈这时候将自己的弟子暂时派到净涪身边任他调用,倒不会抹了料理净涪身边诸多杂事的那两个沙弥面子。
而现在这位沙弥当然也不是要成为净涪的弟子,不过是清源想让他这弟子跟在净涪身边多学一学而已。
那年轻沙弥来拜,净涪便侧身避了,合掌回了一礼,道,“如此,便劳烦净遇师弟了。”
那净遇沙弥连连摆手,口称不敢。
清源方丈见他们两人相处平和,便摆了手叫他们回去,他自己则领了人亲自出了这方丈禅房,去找净音。半响又利索点了人,与净音一道,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就出了妙音寺,迎人去了。
净涪不甚理会这些,他只坐镇妙音寺方丈禅房,通过净遇沙弥内外调度,很快将奉请迦叶祖师的诸般事情分派下去。
到底清源方丈已经定下大体情况,净涪只需要让妙音寺上下将计划落实即可,不需要他权衡太多。
而哪怕碍着时间与人手的种种问题,清源方丈也定下了一场祭礼。
“往各处分寺派发方丈师伯令旨,请那些镇守大和尚回寺一趟,参与祭礼。”
净遇沙弥只垂手应道,“是。”
“请杂务堂指派弟子重新打扫大法堂和祖师堂,务必在吉日之前再收拾一遍。”
“是。”
如此种种杂事一一交代下去,净遇沙弥也只记着应着,并不曾多问。
净涪心里点头,便道,“劳烦师弟往各处走一遭吧。”
净遇沙弥自然应声而去。
净涪在蒲团上结跏趺坐,又自闭目浅浅入定。
未过得多久,净遇沙弥前来回话。
净涪睁开眼睛看他,“各处事务可都有人监察调度?”
净遇沙弥点头应答,“都有的。”
净涪便点头,“有事再来回我。”
净遇沙弥合掌一礼,又自退了出去,但这一回他并没有走开,而还是在方丈禅房外头守着,随时准备着帮净涪勾通妙音寺内外,协调诸事。
难得能在净涪师兄跟前随侍,他可不能将事情搞砸了!
出了门,离开了禅房中各位大和尚的目光,净遇沙弥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纵然再是忙碌,这稍间处还是有几个沙弥守着的。
都是各位大和尚身边的随侍沙弥,就等着里头的大和尚们吩咐呢。
这些随侍沙弥见净遇自外间跨步而来,连忙放下自己手里的茶盏,一个端了新的茶来递给净遇,两个一左一右地搀着净遇沙弥,引着他入座,另一个则取了蒲扇来给净遇沙弥扇风。
“师兄辛苦了。来,先喝杯茶水润润喉吧?”
“听说师兄今日几乎走遍了整个寺庙?快快快,快坐下歇歇。”
“师兄热了吧,来坐着,师弟我给你扇扇风。”
非常的殷勤,较之往日竟还要更胜了几分。
净遇沙弥也常在清源方丈身边随侍,见得人可多了,自然也知道这些个沙弥都为的什么。
这时候他也不猖狂,拒了拿着蒲扇的师弟,又让了搀扶着他的两个沙弥,最后谢过递茶来的沙弥,请他们各自稍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