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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涪对这些实在所知不多,便只是听从安排,跟随他们三人行动。
可和余近两位和尚也都没有异议。
于是他们这一行人等就各自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带着五色幼鹿和那猛虎一道,寻路而去。
净涪脚步稍慢,渐渐的就与可和尚走在了一处。
可和尚偏头去看他。
他并不是真傻,自然也看明白了净涪的意思。
他是有话想要和他说,而且很有可能还是因为方才的那些水元灵露......
可和尚心下暗自叹了一口气。
果然,不过得片刻,他的耳边就听见了净涪的声音。
“如果同参不介意的话,这个......还请同参收下。”
可和尚目光看去,脚步当即就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被净涪捧在手上的,是一个相当眼熟的木匣子。
可不就是眼熟么,他前不久才亲眼见着余近和尚将它捧给净涪呢。
归真和余近两位和尚走在前方,虽然察觉到后面净涪与可两人的动静,但都只作不知,没有人回头去多看他们两人一眼。
不过即便如此,余近和尚还是察觉到了那异常熟悉的气息。
他也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他祖上传下的那幅观自在大士像居然要落到可和尚手上。
可和尚看了看前方余近和尚的背影,暗自回净涪道,“净涪同参,我已经收下了你的那一箱本经了。”
净涪却是道,“话虽如此,但我拿了同参你的那些水元灵露后,心里着实不甚安稳。若是我将这件事糊涂揭过,天长日久的,它怕会成为我的一个心结,影响我的修行。”
“还请同参收下它吧。”他叹了一口气,“若不然,为了我的心境,我也只能将那些水元灵露还给同参你了。”
可和尚仔细看了看净涪,发现他面上颇有几分纠结,显然说的是真话。
他无声一叹,甚是无奈地将那个木匣子双手接了过来。
虽然可和尚其实打心里认同归真和尚的说法,认为净涪的那一箱子本经足以抵得过他的那十来滴水元灵露,但如果他接下这幅观自在大士像能让净涪和尚心境平静的话,可和尚也不会继续坚持。
因为他实在没有恶意。
净涪见得可和尚收下了,又自一笑,与可和尚合掌一礼,然后急赶两步,追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去的归真和余近两位和尚。
四人一鹿一虎走了好一会儿,才在一条细长崎岖的山道上遇上别的和尚。
都是来参加法会的,都是要往莲池那里去,归真和尚上前与其中一个和尚闲谈了两句,便就两群人合作一群人,一道上山去了。
净涪并没有多在意这些陌生人,只是看过一眼,合掌一礼算作拜见,便又重新将心神放在了这普陀山上的林石草木上。
余近和尚也是一般的作态,且看他那自然垂落在身侧却微微蜷曲、扫画的手指,便知道这位约莫是准备让这普陀山的山水入画了。
倘若这画能成,经年之后,或许就又会有一个和尚将它取来与旁人交换自己得用的东西了。
就如不久前余近和尚拿出来交换《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现下又已经落在可和尚手上的那幅观自在大士像一样。
净涪只是瞥过一眼余近和尚,就转了过去,仍然专注于这些山水。
越是将心神投入,净涪就越是能察觉到这山水林石之后蕴着的那股深不可测的玄妙神意。可发现归发现,净涪却也只敢远远地看着那股神意,不敢莽撞探出心神去触碰。
毕竟和这股神意相比,净涪自身的神魂与心念都还太过渺小孱弱。他若真敢妄动,只怕等着他的就是神魂重创的结局。
就这,也还是因为这股神意的主人--观自在大士没有伤人的意思,不然净涪就真成了那只碰撞石头的鸡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