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枝把老陈请来家里时,黄大庄一直保持着在屋里坐着的姿势没有动。看见两人进了屋就要坐起来。
“别动了大庄,我这就给你点一针吊瓶,先退烧,时间长别再烧坏了。”
老陈把行医箱子往炕上一撂,转头嘱咐张鹤山让他去接点热水。
凤枝不放心,就走在了张鹤山前面,去倒了一大盆的热水,端到了屋里。
老陈拿出几个玻璃瓶,里面有液体,不过天气冷,一路走过来,现在瓶子上面都是霜。
将药瓶放在热水里暖化,用绳子打了结,将药瓶放在绳子中间吊在墙上的钉子。又拿出输液管和针,用药棉给黄大庄的手消毒之后,细细的针头挑进黄大庄的血管里。
老陈动作很轻,就像是被蚊子咬了一口似的,此时黄大庄已经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知道是清风仙离了堂口之后才导致的自己发烧,对扎针也不报什么太大的希望。
心想怎么老王离了自己比胡佩佩离开的反应还要大?
等扎完针之后,老陈又嘱咐黄大庄多喝水,再发烧的话可以吃点退烧药,如果不见好,明天再去找他就行了。
凤枝连连点头,从兜里掏出10块钱递给老陈。并请他再去看看黄仁富。
自从两人在山上下来之后,黄仁富虽说已经包扎过了,也确实没什么问题,可是伤口就是一直都不见愈合。
凤枝心里惦记是不是感染了,正好今天老陈来,就顺便去看看。
老陈走到东屋一看,黄仁富正坐在炕上,从山上下来之后就没再下过地了。
开始的时候凤枝扶着自己走过几次,可是腿总是用不上力气,想着也许是没恢复好,索性就不再下地了。一直在炕上躺倒现在。
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老陈闻见一股脓水的味道,将黄仁富的裤子从侧面剪开一看,脓水正伴着血往出流,裤子上也已经被殷湿了一小片。
“你们没看过伤口吗?”
“看过看过,之前只是有些发红,我起初也没当回事,最近两天就开始往出淌脓水了。”
老陈看这伤口溃烂的样子应该是有几天了,周围的皮肤都开始泛红肿了起来。
“你们看,现在腿上已经生成了坏疽,应该是血液流通不畅形成的。具体能不能恢复,我也说不准。普通的消炎药可能咋不到想要的效果,不过先用着看看,如果感染的面积变大了,你们就快去找我。”
凤枝一听这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长叹一声,走出屋去呆着了。
不想让黄仁富内疚自责,看见自己担心的样子,着急上火也不利于伤口愈合。
正在静点的黄大庄感觉脑门凉凉的,精神也好了很多,看来退烧药还是有作用的。
张鹤山看见凤枝一个人搬着板凳坐在院子里,从柜子里掏出一件厚棉袄给送了出去。
“二庄,你说妈怎么最近总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凤枝找不到人倾诉自己内心的苦闷,正好张鹤山出来给她送棉袄,也就随便和他唠叨两句。
“我最近啊,总觉得咱家要出事,从你哥供了仙家,咱家事是一个接一个。是不是堂子立的不对,仙家在磨难咱家呢?”
凤枝也是听别人说的,听说隔壁的村里也有个小媳妇供了仙家,可是堂口立的不对,小媳妇整天生病,后来还是找来个明白人给仙家讲情,之后才正常。
“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了。”
张鹤山也不知道该这么宽凤枝的心,就低着头说了这么一句话。转身回屋离去了。
凤枝听了之后直晃神,她总觉得最近二庄有些不对劲,说起话来变得有逻辑了,而且还知道安慰自己了。
开始的变化只当二庄可能忽然开了窍,可现在越来越多的反常行为让凤枝一度认为二庄是不是变好了?
或者…变了个人?突然的转变实在是让人感到诧异。
黄大庄打完针之后穿着衣服出了门,也没和别人说自己要去哪。
自己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