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判若两人。
只不过,他们的激动并不是想要为自己申诉,而是全都是向凤无忧问安的。
凤无忧对此有所预料,但还是没想到会受到这么高的礼遇。
据说芳洲子民都十分爱戴银鱼,看来此言不虚。
“诸位请起……”凤无忧连忙伸手虚扶,让他们起来。
芳洲子民虽然激动,但对凤无忧的话却是极为尊崇的,凤无忧一说完,他们就一个个地都起身,只是看着凤无忧。
那眼光里,也并没有什么急切,有的只是激动。
凤无忧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一时有些不知说什么才好。
芳洲四面水泽,虽不至与世隔绝,却也的确与外界相通不多。
而生活在这片水泽中的子民,也的确是与外界的人有很大不同。
若是一定要做一个比喻,那么,这里大概就是半个被水泽围起来的桃花源。
这里的人们,都保持着一种近乎朴素的善良。
“凤女皇,请你明察,今日的事情与我们无关啊!”
忽然间,一声不和谐的大叫打断了这种融洽的气氛。
凤无忧循声看过去,便见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工匠,他神情激愤又有些恐惧,梗着脖子向凤无忧申辩。
话音方落,便引来芳洲子民不满的声音:“你乱嚷嚷什么,有银鱼陛下在此,断然冤枉不了你。”
“就是,难得陛下来此,岂可如此不敬!”
那人被驳斥的面白舌促,但还是坚持说道:“请凤女皇为我等主持公道。”
此时其他外地工匠也反应过来,纷纷提出同样的请求。
凤无忧伸手往下按了按,淡声说道:“诸位不必着急,本皇此来,正是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本皇向诸位保证,无罪之人,本皇绝不会冤枉,可若是犯下罪行之人,本皇……也绝不会饶恕!”
最后几字,凤无忧说得铿锵有声,有如金石相击。
外地工匠们不自觉被凤无忧表露出来的威严慑到,面色微紧,可芳洲的人却尽数欢呼起来,不时听到“银鱼万岁”“陛下英明”的声音。
凤无忧对这种状况有些哭笑不得。
看来她真的是在芳洲停留的时间太短了,以后停留的多了,估计也就适应了。
“把他们带出来吧。”
凤无忧转头,向程丹青示意。
她身边最得用的人是聂铮,聂铮现在也基本相当于她的亲卫队长,但人在芳洲,又是在兵器坊,自然还是程丹青更为熟悉一些。
程丹青领命,将所有工匠带到事先安排好的空地上。
那些工匠们站定了,便看到空地中央,他们的正前方,有一间被临时搭起来的帐子。
这帐子被羊皮和锦幔一层一层地围起来,密密实实,密不透风,连一丝缝隙都没有。
在帐子的门,则放着一个架子,上面放了一盆水。
这是什么意思?
工匠们不解,齐齐看向凤无忧。
凤无忧面色一整,肃容说道:“今日发生如此大事,不可不察,本皇方才已经向上……向银鱼祷告,得到示下……”方说完这句,一侧的芳洲子民就已然骚动起来,个个兴奋之表溢于言表。
他们的女皇果然是上天授命的,竟然能得到银鱼的示下。
凤无忧是实在没想到银鱼二字在芳洲会有如此威力,稍稍用了一点时间才把芳洲子民的兴奋压了下去。
待平静之后,她才接着说道:“诸位也都看到这个帐子了,我也不防告诉诸位,这帐子中其实只有一面鼓,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挨个走入帐中,然后去摸一下那面鼓,若是无罪之人,鼓就不会想,而若是有罪之人,鼓察其罪,就会大响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