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
拓跋烈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探子说,他一半脸被火烧过,只有一半是完整的。”
萧惊澜目光一瞬间变得遥远,眼前似乎浮起了一些画面。
血、火。
蛮人的大将借着兵器之利,狠狠一刀斫断父王的兵器,直劈下去。
他看到这一幕,失了神,被人打下马。
惊马狠狠踩在他的腿上,撕心裂肺的疼。
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大哥却赶到,亲手扶着他上了马,让人保护好他。
他被人护着突围,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却正好看到大哥被数柄长兵,齐齐捅穿。
他疯了一样杀回去,又遇到那个杀了父王的蛮人。
那个人还要来杀他,却被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硬生生地反杀了。
那个蛮人的身后,一直跟着一个人,见到那个蛮人死了,就冲上来跟他拼命。
但他那个时候已经杀疯了,根本没有意识,几乎只凭着本能在挥动兵器。
他似乎砍了那个冲上来护主的蛮人一刀,应该是划过他的脸,他记不太清了。
那个蛮人从马上摔了下去,正摔在地下一根着火的木棒上。
他还记得那时的惨叫,因为太凄厉了,所以即使已经杀疯了,他还是抽空回头,施舍了一眼。
后来的事情,他记不太清了。
但那个护主的蛮人,要是没记错的话,压在着火的棒子上的,应该正好是半边脸。
“惊澜……”凤无忧关切的声音,打断了萧惊澜的思绪。
“我没事。”
萧惊澜低声道,笑了一下。
“我知道。”
凤无忧握住他的手,并没说让他不必笑。
若他不愿让她担心,那么她就不担心。
“现在不是七年前。”
凤无忧把手指伸进萧惊澜的手指间,十指紧扣:“你也不是当年的你。”
当年的你,被算计,被背叛,孤军死斗。
可是现在,至少,有她陪在身边。
萧惊澜十指一紧,把凤无忧的手牢牢包住。
“你们够了!”
拓跋烈受不了地大喊。
这两人,有完没完?
他现在后悔了。
就算是逃亡,也不该和这两人一路。
简直就是自己找虐。
还不如他自己跑着玩。
凤无忧白他一眼:“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打扰人谈恋爱,一辈子找不到对象。”
啥叫谈恋爱?
啥叫对象?
爱情和象有什么关系?
凤无忧话里一连串听不懂的词,但全都连在一起,拓跋烈却是把整句的意思毫无阻碍地理解了。
“凤无忧你要不要这么狠?”
这女人也太小人了!拓跋烈咬着牙,磨地咯吱作响瞪着她。
凤无忧根本不理他。
拓跋烈吸了口气,自己复一下心绪。
只要有凤无忧在,没一次不坑他的。
从令牌坑到天神宝藏,后来又坑到芳洲和南越。
要真是和凤无忧较真,他得先把自己气死。
直接,把矛头转向萧惊澜。
“你认识那个领头的?”
“应该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