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不就是说说。”
拓跋烈悻悻地说道。
他每次遇到凤无忧,好像都特别倒霉。
以前是凤无忧坑他,现在凤无忧没机会坑他,他本想威风一把,谁知道,又遇上他最狼狈的时候。
他觉得,他和凤无忧,可能真的犯冲。
吐槽归吐槽,拓跋烈的动作还是很迅速的。
只不过几道命令,立刻有人收集着酒囊,一次次地运送到凤无忧这里来。
凤无忧此时已经并没有在很前线的地方。
抗击蛮人的事情,有萧惊澜亲自压阵,凤无忧往后撤了足有数百米,在这个位置,又正值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哪怕对方真有夜视眼,也看不清凤无忧在做什么。
“不用我吩咐了吧?
把这些酒囊里的酒都洒出去,洒一个弧线,跨度广一点……还有,有什么易燃易着的东西,往酒上面都放一点。”
“你放心,用不着别的,这些草就够了。”
拓跋烈一边说,一边心疼。
牧草,这可是草原人的性命。
草原只有在冬天才会烧荒,这也是为了来年夏天牧草能长的更好。
可现在正是盛夏,牧草正是长势最好的时候,这种时候把草烧掉,简直是作孽。
这些牧草,可以养活多少头牲畜!凤无忧微微挑眉。
她自然知道拓跋烈远不是那种只知道高高在上的君主,可见他对牲畜牧草这些事情也这么了解,倒是有些诧异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
拓跋烈不爽地看她:“怎么,觉得本大汗没放过牧吗?”
“你放过?”
“废话,本大汗无论做什么都是最棒的。
这草原之上想找出比本大汗更会放牧的,也没有几个!”
拓跋烈丝毫不以为忤,反而很是得意。
一个草原人,不会放牧,那像什么话?
他才不像他那个愚蠢的爹。
当年他被放逐到牲口圈里,为了活下来做尽最下作的事情,当时觉得是吃苦,但真的登上了汗位之后,才知道,那都是富贵的财富。
一个大汗,若是连他治下的子民怎么生活都不知道,那才是悲哀。
凤无忧自然也想到拓跋烈那段只存在于他人传说中的过去,没再说什么,只是把一把酒囊往拓跋烈怀里一塞:“倒酒去吧!”
所有的工作都在极为有序的开展。
萧惊澜带领着骑兵且战且退,蛮人虽然凶猛,可在萧惊澜波澜不惊的指挥之下,却硬是被拖在当地,想要速进而不可得。
在他们身后百余米的距离内,草地都是安全的。
凤无忧命令制造障碍的人先留出一百米的距离之后再开始行动。
她必须给萧惊澜和己方人马留出足够安全的战略空间。
布置陷阱的人是从前往后布置的,越布置,离凤无忧和拓跋烈所在的位置就越近。
当几乎所有人都撤回来之后,凤无忧下令让他们全速追赶前方已经撤退的部队,然后便命千心打出他们事先约定好的信号。
一簇火花在夜空中亮起,萧惊澜看到信号,没有什么犹豫,当即下令:“撤退。”
燕云的骑兵一手一个,将地下步行劈砍马腿的北凉士兵拽上马背,在一阵弩箭箭雨的掩护下,飞快地向两边散开,先平跑了一段之后,才加速奔向大部队。
蛮人只觉前方阻挡他们的碍事之人终于离开,立刻高呼着往前推进。
他们很清楚,留下来阻挡他们的人并不是主力,只不过是断后的小部队而已。
他们先往两边撤退,也是撤退的一种技巧,是为了防止身后的敌军衔尾急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