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丝意料之外的情绪。
他只是咧了咧嘴,像狼一样又凶又亮地盯着他,然后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直到扑入他的卫队之中。
那一瞬间拓跋曜惊出一身的冷汗。
他太熟悉拓跋烈那个眼神了,以前凡是得罪过他,被他露出那种眼神的人,全都死了。
可是他不能再犹豫,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
他命人大喊拓跋烈受伤了,快死了,又联合蛮人发狠地攻击拓跋烈的人马。
拓跋烈受伤这事果然极大地影响了士气,蛮人也一度占了上风。
可拓跋烈也是个狠人,直接从手下那里抢了一块兽皮过来往腰间一缠,然后不仅没有后退,反而拎着大刀几步跃前,一口气连杀了十一个蛮人,然后才举起大刀大喝一声:“本大汗在此!”
这一举动,比任何吼声都要有效。
拓跋烈人马的阵脚立刻就稳了下来,两方也再次陷入了拉锯站。
蛮人以逸待劳,兵器占优,拓跋烈的人军心齐整,死中求活。
双方各有优势,战场立时就成了绞肉机一样的存在。
你来我往,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而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阿木古郎赶到了。
他的军队早就不再齐整,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拓跋烈的身边,阿木古郎做出了壮士断腕的决定。
他根本不跟伏击他的蛮人纠缠,而是宁可牺牲一部分士兵的性命,也要不停地向拓跋烈靠近,再靠近。
这样一支不成建制的队伍放在平时,断然起不了什么作用。
可是这个时候,蛮人和拓跋烈正在混战,本该尾随阿木古郎一起到来的另一队蛮人,却被阿木古郎留下的士兵以命相抵死死地缠住。
于是,哪怕是不成建制的乱兵,当他们冲入战场的时候,还是立刻给蛮人主面带来极大的混乱。
在这种混乱中,拓跋烈和阿木古郎成功地摆脱战场,向着草原深处逃逸。
事到如今,无论是蛮人还是拓跋曜,都断然不可能放弃,立刻衔尾急追。
想在草原追到拓跋烈无疑是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因为拓跋烈对草原太熟悉了。
拓跋曜还记得,当年他们被当牲畜一样使唤的时候,拓跋烈从来不因为被派去遥远偏僻的地方放牧为苦,而总是兴致勃勃地四处探查。
这片草原之上,恐怕再找不到任何一个比拓跋烈对这里更熟悉的人了。
但好在,他们已是疲惫之兵,他拓跋曜,对这里的熟悉度,也不比拓跋烈差。
所以,追了将近一个时辰之后,蛮军终于从侧方绕前,再次把他们困在了当地。
“无耻!”阿木古郎身上挂了几处彩,狠狠地啐了一口。
大汗一直把拓跋曜当成亲弟弟,也从来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可是这个白眼狼,竟然联合蛮来一起来算计大汗。
拓跋曜充耳不闻,只是盯着拓跋烈。
“大兄,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你不对朵……”
“闭嘴!”拓跋烈直接喝断了他。
他找了个小土包坐下,不屑地道:“你有毛病啊?打仗就打仗,谁耐烦听你那些婆婆妈妈的事?”
“你凭什么不听?我对你那么敬重,都是你逼我做到今天这一步的,难道你就不打算知道原因吗?”
拓跋曜一下激动了。
他不是白眼狼,也不是忘恩负义。
他做这一切,都是拓跋烈一步一步把他逼到这个份上的。
“呸!”拓跋烈吐了一口口水:“你捅了我一刀,我还得听你捅我的原因?拓跋曜,谁教的你这么矫情?”
拓跋曜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做了白眼狼,就大大方方的承认,有什么了不起。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