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福公公现在何方?”她行至桌前,近乎大胆地盯着慕容毅。
慕容毅没有回答她的话,却是把令牌翻了一面。
“这块令牌,可以销了。”
长孙云初身子顿时一阵踉跄。
西秦宫中,只有人死了,才会销牌。
慕容毅的意思,是现在福公公……
她扶住桌子站稳,忽地一笑,说道:“臣妾谢皇上仁慈。”
若是正常情况下,慕容毅现在拿到她跟前的,应该是福公公的人头才对。
可……也许是想到她现在怀孕了,所以,没有拿那些血腥的东西,而只是拿了那么一块令牌。
慕容毅本以为长孙云初还会有更激烈的表现,没想到,她居然是说了这么一句。
被这一句一堵,他就算有别的话,一时也说不出来。
不过,他今日本来就不打算对长孙云初做什么,而只是来警告他一下。
他这皇宫,被萧惊澜当街市一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已经足够耻辱,绝容不下别的人也把这里当成筛子。
“今日之事,但愿能给你提个醒。”慕容毅神情冷漠,却又透出一丝疲倦:“朕不想在这宫中,真的连一处放心之所都没有。”
说完,慕容毅不再停留,迈步往门口走去。
“你休息吧。”越过长孙云初身边之时,他淡声丢下一句。
“皇上!”
就在慕容毅要伸手拉开门的时候,长孙云初忽然叫住他。
“皇上,你真的信任过我吗?”
若是信任,为何让她在京中看顾,同时又要留下江桐制衡。
若是信任,为何这满宫之人,尽数被换了个干净?
若是信任,又怎么可能抓到福公公?
这分明,就是有人一直监视着她,所以才能发现马脚。
长孙云初面向门口,看着慕容毅依然挺拔的背影:“或者我再问一句,自去年十一月廿五那场?惨剧之后,皇上还能信任任何人吗?”
一年来,没有人敢提去年此时的事情。
那一场血夜,慕容毅被他最信任的母家背叛,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就连他寄予无限善意的凤无忧,也毫不犹豫地背叛了他。
那一夜的大火,那一夜的残杀。
那一夜的背叛,还有那一夜突然冒出来的效忠。
他还有哪些可以信任?
这些事情,无人能提起,也无人敢提起。
可是此时,长孙云初却提出来了,而且如此尖锐。
慕容毅豁然转身。
长孙云初微笑着,却又带着眼泪:“皇上真的曾经信任过我吗?”
慕容毅动了动嘴唇,片刻之后,缓声道:“信任,是要培养的。”
长孙云初微怔。
慕容毅慢慢道:“云初,你觉得,你做到值得朕信任了吗?”
说完,慕容毅再不停留,打开门大步迈了出去。
长孙云初愣在那里,半天缓不过神。
好一会儿,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是啊,信任是要培养的。
可是……她不是江桐,她不能每一件事情都盲目地去服从。
她总是想着,要把最好的东西给他,要把最正确的东西给他。
她不忍见他犯错,不忍他将来为了现在的一时执迷后悔。
她基于这样的心态所做出的选择和事情,到了最后,却成为了让他信任的阻碍了吗?
“小姐……”烟画冲了进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