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个巧合之中,都绝对有着必然。
想清楚这些事情,千心千月看着凤无忧的目光就更加崇拜了。
她们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跟在了凤无忧的身边。
老先生对凤无忧的印象很好,也就非常配合地问道:“娘娘召老夫来,不知有何事吩咐?”
他一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若不是凤无忧有事要用到他,绝不会把他找来。
凤无忧微微一笑,道:“老人家,我想知道,这水大约什么时候能退。”
掘河容易,但判断水势却难。
这事,连凤无忧也没谱,只能找专业人士。
老先生目光一闪,道:“娘娘,此番还不够吗?”
他人老成精,居然是一眼看出了凤无忧的打算。
水淹了东林军,让东林军损失惨重,可是凤无忧似乎并没有罢手的打算。
她如今问水退的时间,只怕是想再给东林军一些教训。
被猜出了意图,凤无忧也不恼,只是轻笑道:“我们打一只恶狗,若只是不轻不重地打几棒子,那只恶狗一定不会怕你,反而会认为你和它势均力敌,它会围在你身边,不住地挑衅,逮住机会就狠狠咬你一口。
要想把这只恶狗赶走,就一定得拿上趁手的武器,狠狠给它几下,最好打得它骨断筋折,这样它才能怕你,见到你就要绕道走。
老先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凤无忧拿恶狗来说事,可在场的人却没一个是听不懂的。
兵士们听得热血沸腾。
娘娘太会说话了,她说得对,对付东林这样的恶犬,就是应该狠狠打,打得他们再也不敢靠近青羊关一步。
而且,这事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当年北凉也是三不五时就来犯边骚扰,可是自从还是小元帅的萧惊澜带着精骑把北凉来回扫了个对穿之后,北凉可不是老实了好几年?
甚至,直到落日谷惨案发生之前,北凉几乎都没再找萧家军的麻烦。
现在,也是一样的道理。
老先生叹了一口气说道:“恶狗只是畜牲,可那些是人啊。”
年纪大了,心就软。
老先生一辈子治水,看了太多大水来时骨肉离散,生灵涂炭的场面,猜到凤无忧的计划,心下总觉得不忍。
凤无忧道:“若是这次没有把东林人打怕,他们定然还会再回来纠缠,如今青羊关城墙被大水浸泡,远不如先前坚固,老先生觉得,青羊关还能经得起他们多少次冲击?”
老先生身子一颤,激灵灵地抖了几下。
枉他这么大年纪,见事竟还没有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清楚。
他现在可以对东林人抱着善心,可若是东林人打进来了呢?
他们可会对青羊关的人手下留情?
整个人瞬间清醒了,对着凤无忧一拱手:“娘娘稍后,待老朽去看一看。”
说着话,走到城墙边上,细细地查看起水流的规模与速度。
他做了一辈子与水有关的事,又住在乌伦古河边上,对这里的水流极为熟悉。
再加上,方才在城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不少观测。
他一边远望着关城下方奔涌的水流,一边不住地默念着什么,同时手指还不住地掐动。
若不是凤无忧知道他是在计算水流,这副样子,会让人以为他是个神棍。
“娘娘……”片刻之后,老先生再次对凤无忧拱了拱手:“乌伦古河河道坚实,虽筑坝蓄水,但顶多冲毁堤坝,就算对河道稍有损伤,也不会损伤太大。
若是老朽所料不错,天亮之前,这场水就可退去。”
他口中虽然自谦,但面上神情却颇为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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