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比往常长了好几倍。
好不容易到了慕容毅院子门前,他正想进去,却被外面的人拦住。
“长孙将军,皇上还未醒。”一个侍卫低声说道。
还没醒?
长孙云尉目中闪过疑惑的光芒,慕容毅是练武之人,觉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他又极为自律,每天到了固定的时辰,一定会醒来。
现在天都已经大亮了,这些人却说,慕容毅还没醒?
这怎么可能!
见长孙云尉一脸忧虑的样子,其中一个和长孙云尉关系不错的侍卫低声说道:“长孙将军不必忧心,也许过一会儿,我们就要向长孙将军道喜了。”
道……喜?
长孙云尉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仿佛晴天霹雳轰隆劈下,整个人都是傻的。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瞬间通红了眼睛,怒声吼道:“滚开!”
房间里,慕容毅已经穿好了衣裳,站在床边,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的女子。
怎么……会是长孙云初?
他记得很清楚,明明就是凤无忧。
甚至早晨醒来的时候,他满心都是欢喜。
可是,现在房中的情景,还有长孙云初身上红红紫紫的痕迹,无一不在说着:是他弄错了。
心中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可笑之意。
果然……只是一场梦。
凤无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心头有一股凉气,顺着四肢百骸游动,不至于让他受伤,却又着实……透骨的难受。
好一会儿,慕容毅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长孙云初应该在安陵,他亲自把安陵的事情交给了她。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
他出门在外,身边向来没有女子服侍,一应事务,都是由亲兵负责。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当身边突然出现一个女子时,他才会直觉的认为:那个人是凤无忧。
长孙云初初经人事,醉中的慕容毅又不知可知,她整个人像是被撕裂了又拼起来一般,没有一处不疼。
若是可以,她也不愿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这事确确实实的,已经发生了。
曾经,她也憧憬过自己洞房花烛之后的景象。
也许,她的夫君会或温柔或别扭或不好意思地询问她的感受,而她则害羞得不好意思回答,又或者,温婉地点点头,什么也不说。
她从未想过,她洞房花烛夜,没有花,也没有烛,甚至醒来的时候,面临的,还是一个几乎刺到她心底的问题。
“我是昨日押送物资到此的。”长孙云初强压下心头的种种心绪,轻声道:“本来昨天就想拜见皇上,可是皇上一直在忙,没有时间,所以就耽搁了。”
说完,她自己都忍不住苦笑。
谁能想得到,这一耽搁,就耽搁出了这许多的事情。
慕容毅抿着唇,没有说话。
正如长孙云初了解他一样,他也很了解长孙云初。
这是整个西秦最为知礼识大体的女子,若说昨夜她是故意来勾引他,那绝对是对她的侮辱。
若是他猜的没错,应该是长孙云初听说他醉了,所以想来看一看,结果,却阴差阳错地被他错认,又发生后面那些事。
阴差阳错。
慕容毅闭了闭眼睛。
他的一生,似乎总是与这四个字逃不开干系。
看到慕容毅的动作,长孙云初只觉得心口像被万箭攒射,疼得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慕容毅,竟对她这么嫌弃吗?
连看她一眼……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