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慈比小丫头高大半个头,转过来,没好气道,“公主千金之躯,怎么能做验尸这种活儿?”
“娘亲都能做,为什么我不能做?”
“你呀你,胡闹。”
新月抿了抿唇,不太开心,情绪都摆在脸上,都是被宫里那一家子人宠出来的。
自她小时候就十分佩服贺慈。
好不容易等她长大了,自由了,不被爹爹束缚了,但贺叔叔还是不肯让她做他的徒弟。
可她明明用手术刀解剖刀用得挺利落的。
上个月同娘亲一块儿去河里抓鱼逮兔子。
鱼和兔子都是她剥的。
娘亲都夸她刀工好,是个当女仵作的料子。
可爹爹和贺叔叔都不许她碰尸体,宫里两个皇兄都不肯让她碰。
怎么的,他们就那么不喜欢她摸尸体么。
但是烟烟姐姐和相思姐姐还有瑶光妹妹都很支持她的事业的!……回到御察司衙门。
贺慈收拾好验尸工具,放到自己平日办公的房间里。
想起今日遇到的那个人,心里泛起一股莫名不安。
他回头一看,新月公主人已经不在他身后了,这孩子一向如此,神出鬼没,任性妄为。
一股失落感微微涌在心头。
他笑了笑,将新月的身影从自己脑中拂去。
写好验尸结果,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衙门里人已经走完了。
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贺叔叔!贺叔叔!快开门!”
是新月的声音。
贺慈飞快站起来,不顾已经坐得发麻的腿脚,跑过去将房门打开,“新月,你怎么了?”
新月头发凌乱,莹白小脸上沾染着几道黑色痕迹,看起来像是从泥地里爬出来的。
她身上衣裙也乱了,白皙细长的小腿露在外面,一条带血的伤口从小腿肚子一路划到脚踝。
贺慈一看,心口瞬间绷紧,脸色难看的将人抱过来,“你去干什么了?
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
新月小脸绯红,呼吸急促,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追逐。
她有些后怕的趴进贺慈宽厚的胸膛里。
“贺叔叔……你都不知道,刚刚好可怕好危险!”
贺慈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怒意,“新月!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我去追那个红衣男人了!贺叔叔,真的好刺激啊!”
“你……”他以为她是看上了那个男人,毕竟那人的容色惊为天人,是世间难遇的殊色。
“贺叔叔,你生气了吗?”
新月眨巴着双眼,这双眼,同杨轻寒如出一辙,仿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贺慈心神微晃,情不自禁放软了声音,责怪道,“你啊你!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辛缜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金枝玉叶,若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跟宫里那两人交代?
新月委屈巴巴的咬了咬唇,她性子向来如此,想到什么就要去做。
今日去寻贺慈的时候便发现那个红衣男子言行举止怪异,而且听口音也不像盛月的人,这些年父皇母后已经设置了完备严格的户籍制度,外来人口入盛都,是必须要登录在册的。
这个红衣男子,顶着这样一张精致绝伦的俊脸,却格外眼生,就有些奇怪了。
所以她怀疑这个行踪诡异的红衣男子跟这桩杀人凶案有关,因而才不顾危险的偷偷尾随了上去。
“贺叔叔,你是不是在担心我啊。”
小丫头声音温软,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小脸靠在他脖颈处,呵气如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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