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咸丰一个人枯坐在那里,看着手中的奏折长吁短叹。
一会儿是山西请求朝廷发兵攻打太行匪;一会儿是盛京将军英隆请求拨款重修被太平军破坏的城池;一会儿河南的英桂又上奏折说是要修护黄河大堤。
咸丰觉得英桂是在本末倒置,河南的太平军残部还没有消灭掉,却要去修黄河大堤。
实际上,英桂还是一个不错的官员,至少他还知道去关注河堤。
咸丰三年的大水就让河南损失惨重,要不是江苏收留了百万流民,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在收留河南流民这件事情上,英桂对淮海军董书恒完全没有意见,至少河南省下赈济的钱。
黄河河堤的事情也是之前的军机大臣邵灿跟他提的。
邵灿告诉他黄河这两年可能还会有大的决堤,他提醒英桂最好找人看看。
至于邵灿怎么知道的?因为他是冯道利先生的同年。
英桂这才去黄河查探。一看之下,现在的黄河大堤真的是千疮百孔,情况触目惊心。
可是英桂连募兵的钱都没有,又拿什么去修复黄河大堤呢?无奈之下,只能上报朝廷,维护黄河大堤本来是河道总督的事情。
但是现在邵灿早已经辞官不做了。河道的事情根本没人愿意管。
“哎……”咸丰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仿佛要将心中的烦闷全部都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最宠爱的懿嫔端着一碗莲子汤走了进来。
“皇上,这么热的天气,您喝口莲子汤吧!”懿嫔讨好地将莲子汤递到了咸丰的边上。
一个小太监麻溜地过来端在手中。
懿嫔今天特意穿了一件崭新的浅黄底绣花的锦缎旗袍。
去年一年,董书恒的手下的淮海公司也给懿嫔以及她的娘家很多好处。
所以这个懿嫔在宫中一众妃嫔中算是过的比较宽裕的。
这两年咸丰一再让内务府缩减宫中的开支,很多宫中的小主都过的紧巴巴的。
“嗯,放边上吧!”咸丰看了一眼懿嫔的肚子,心中烦闷没有减少。
懿嫔的到来又让他想起了另外一件烦闷的事情,自己一直努力耕耘,到现在却一个妃嫔的肚子都没有动静。
而他那些兄弟的王府中,一个个福晋却跟母猪一样生个不停。
“皇上,为何还如此烦闷,这辽东的发匪不是已经被平了嘛。”
咸丰很喜欢这个懿嫔就是因为她敢在自己面前说话,不像其她的妃嫔只会说几句奉承话。
“哎,按下东边,翘起西边。这两江地区的发匪是平了,但是河南和广西的发匪又起来了。”
咸丰本想说,现在两江的董书恒就是一个比发匪还可恶的反贼,话到嘴边又咽进去了。
“皇上,您想呀,这广西本来就是偏远之地,哪年不闹腾啊!发匪在那边闹不出什么名堂。河南的发匪不是说也被英桂大人给堵住了嘛!他们这是在苟延残喘,不足为惧。”
“哼,就你的小嘴巴会说。”咸丰给懿嫔这么一说倒是真的觉没什么大问题了,顿时心中一松。
他也没有怪懿嫔干政,这种事情本就是皇上说了算。他听着不开心就治你的干政之罪。听着开心了就啥事情没有。
懿嫔可不仅仅是胆大,每次都能说到咸丰开心,那也是她的本事儿。
咸丰看向懿嫔,只见她的腮旁香汗淋漓,几缕汗湿的头发粘在她精致的脸颊上,再加上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
顿时感到口干舌燥,顾不上去喝莲子汤了,他抓住懿嫔的手将其揽入怀中。
“皇上,容臣妾沐浴一下!”懿嫔娇声说道。
咸丰好不容易找到感觉,怎么可能等她去沐浴。直接将她推倒在榻上……
外面侍候的太监宫女自然会去将帘子拉上,还有太监用铜盆端来冰块,放在床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