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蒸好的馒头发出的香味。想来这帮团丁吃的还不错呢!
一会儿,营中有传来了操练声,隐约能听到一声声他们特有的那种口令。
午饭吃完了,军营终于有了动静,一群团丁拿着一种小型铁锹走出军营。他们竟然在帮镇子修路???老胡再次感受到经验被挑战。
这时,镇子里许多百姓也大着胆子出来观望。这群团丁真的不一样呢!他们挥舞着小铁锹,把大路上的坑洼处填平,然后又有人人过来用石锤打结实。他们干的很熟练,应该是经常做这些事。
此时,正是正午时分,日头很高,团丁一个个汗流浃背。老胡深锁眉头,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
“到底该如何同这群客人相处呢?”老胡心中犹豫,以往的经验,让他无法放下戒心。但是现实有让他觉得不应该如此拒人以千里之外,人家已经展现出了善意,自己不能没了礼数。
过了一阵子,老胡好像下定了决心,对旁边的后生道:“让镇上准备20大桶的绿豆汤,多放些糖霜,绿豆到我家取,多找几家一起煮。”
董书恒回到军营后,正好碰到镇上百姓正在给修路的兵丁送绿豆汤。这正是董书恒想要,他时常告诉团丁,我们来自百姓,理应爱护百姓。
董书恒出面同这个老胡镇长见了礼。互相不免客气一番。不管怎么样,终于让老镇长放下了戒心。
送走了老镇长,军营中来了一个老书生,自称是知州衙门师爷,过来邀请董书恒前去知州衙门一叙。
终于要见面了吗?
我穿什么衣服呢?董书恒突然有了一种要去相亲的感觉。这种感觉好奇怪呢!
知州衙门,高邮州实际上就是一个大县,衙门并不大。前堂是县衙各房办公的地方,中堂为知州办公开堂之地。中堂之后还有后院,为知州生活居家场所。
董书恒被人引到中堂边厢的一间书房。书房的摆设极为简单,正中摆着一张书案,后方摆着一个书架还有一个屏风。书案后面坐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人,老人头发花白,身着一身旧官服,袖口后面甚至隐隐还有补丁。老人面带微笑审视着董书恒。
“参见知州大人。”董书恒行了一礼。抬头向老人看去。
“咦,怎么觉得这眼神怪怪的?有些像是丈人看女婿一样。”董书恒心中暗暗想道。
“董公子,请坐。”那人和善地说道。
“大人,折煞在下,大人德高望重,声名远扬,大人所倡之“师夷长技以制夷”一直为在下之座右铭。”
“那么老朽就卖一个老,称呼你为书恒。”魏源说道,“书恒所作所为,老朽也多有耳闻,你在东台组建新式公司,引进蒸汽机建立新工厂。老朽的许多设想在你这里都得到了实践。老朽一直有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些新学的,师从何人?”
“这……小子曾随家父游商上海,有一米国神父见小子聪颖,邃收小子为徒,学习英文,并且向小子教授了越多西学知识。”
“那你觉得西学如何?”
“小子认为西学多经世致用之学,讲究功利性,缺乏对人性的引导教化。只可为用,不可为本。”
“只可为用?不可为本?说得好,西学为用,中学为本。理当如此,不然我中华儿女岂不都变成假洋鬼子了?”魏源抚须笑道。
他的脸上光彩绚烂。好像是有了重大的发现。他当年作为两江总督幕僚,目睹了了英军侵华,目睹了南京条约签订,目睹了清政府的妥协退让。羞愤辞职,整理林则徐遗著,又与龚自珍一起翻译西方著作,引入西学,但这些年一无所成。除了国内的保守势力以外。还有就是没有找到西学与国学的结合点,而且缺乏实践,无法展露西学的价值。
现在眼前这个小伙子,不仅已经在实践西学。而且想到了“西学为用,国学为本”的结合点。自己如果能够做好这件事,那么功劳不亚于阳明公。虽然接触西学,但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文人,魏源也有自己的野心。
此时他想到已经逝世的定庵先生,这一辈人只剩下自己了。引入西学,改造国学的事情,不能断送在自己手里。现在眼前就有一个年轻人,他的见识甚至不在自己之下。
“书恒,你对当前的国朝怎么看?”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