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部分的视力做不到有效瞄准。
流民们跑不过湘军,更跑不过子弹。他们这是在与同伴赛跑,因为跑在在后面的人会优先成为射击的目标,同时也会成为前面的人的盾牌。
一名流民妇女抱着一个孩子在跑,她的孩子只有两三岁,没办法自己跑。
虽然孩子瘦弱,很轻很轻,但是这名妇女更加虚弱。这就让她成了那个跑在最后面的人。
骑在马上的苏诜接过一把火枪居高临下瞄准了那个女子。
“砰。”一枪打中了那个女子的后心,女子倒地的一瞬间,本能地将怀中的孩子举到身侧。
“苏将军,好枪法!”那名小队长谄媚地说道。
“苏诜,让弟兄们练练手就好了,你又不是没上过战场。”曾国荃有些不满苏诜杀人取乐。
他没有觉得自己残暴。
在曾国荃看来,带着新兵剿灭几个流民队伍,并不是多大的事情,在他看来流民不安分种地,是该死之人。
“呵呵,将军,下官好久没有杀人了,有些手痒。”
妇女倒在地上,小孩子摔在她的身侧,似乎没有受伤,但是受到了惊吓。孩子就坐在母亲的身边哇哇大哭,眼泪冲刷了脸上的灰泥,变成了黑色。
“啊……”
正在此时,异变突生。
冲在最前排的湘军士兵有三人几乎同时大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曾国荃目光锐利,看到了远处官道两旁的树干后面,有人倚着树木在向己方射击。
“对面的是什么人?”曾国荃向身边的苏诜询问道。
“他们用的枪似乎跟我们的差不多,都能打的很远。”苏诜抓住了关键点。
在这个地方能够有这样的火枪的,除了除了淮海军还有谁呢?
“你说他们是淮海军,他们为什么越界来攻击我们?”
醴陵的县令自然不会告诉他们,这些流民一直都是由淮海军保护的。这样无异于承认自己的过错,因为正式醴陵县默认了淮海军对这几个小聚落的的管理。
“将军,怎么办?我看他们似乎只有几个人。”
曾国荃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他是个粗鄙的武夫,但是并不是傻子。
对面的淮海军确实就几个人,而他们有五百人,要是想消灭对方是一个很简单的事情。但是事后以淮海军的一直以来的强势姿态,必然会对湘军进行报复。
大哥现在似乎正在积蓄力量,并不想马上就跟淮海军开战。
“撤!”终于,曾国荃还是咬着牙说出了这个字。
“将军,这……”苏诜似乎还不甘心,想要劝上两句,但是被曾国荃眼睛一瞪,又收回去了。
鸣金声响起,追在流民后面的湘军士兵全部退了回来。
他们虽然残暴,但是都能够做到令行禁止。这样的士兵用来杀戮百姓才是最可怕的。
五百湘军就这样不甘地退了回去带走了几名同伴的尸体。
他们不知道一项狂暴的将军,为什么在吃亏了情况下,还选择让他们撤退。但是一直以来对曾国荃的畏惧,让他们选择服从。
撤退的时候,这些湘军看向对面的淮海军都是满眼的恨意。
这个地方碰到的必然是淮海军。刚才突前的湘军士兵都看见了对方的花绿色军服。
王骁从树后探出头来,这伙湘军竟然撤退了。他刚才都已经做了战死的准备。
但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用线膛枪射击手无寸铁流民,简直就跟枪毙一般简单,刚才就那一会儿,管道上就倒下了几十具尸体。
还有一些被打断手脚的流民倒在地上挣扎。
剩下的流民依然在奔跑,本能驱使着他们向着关墙方向跑。
“快救人!”王骁对身边的士兵说到。
奔逃的人群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