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袋微抬,神态十分认真。
傅禹修被这话说的愣了楞,紧跟着莞尔一笑,“他给你多少,我都给你十倍,不许瞎答应什么。”
这玩笑算是开过了。
“这要看你在我心里值多少钱。”温黎说着伸手推门。
傅禹修将人抓回来,“如果不想听就转身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他们心里都清楚,已经失败过一次了,傅鼎风这次,不可能会那么肤浅的直接扔钱。
温黎推门入了书房,明亮的灯光适度。
老太爷没有坐在书桌后面,反倒是待在沙发这边。
因为是老人的缘故,这皮质的沙发冬天凉了些,入冬之后这里的沙发就换成了布艺柔软的。
傅鼎风面前泡好的竹叶青泛出悠悠水雾,袅袅热气升起,倒是多了几分意境。
“温黎小姐请坐。”
老太爷的态度带了些礼貌。
温黎手里的针包放在一旁,整理了衣服落座。
傅鼎风看了眼她旁边的东西,倒是准备的挺充分的。
“不知道温黎小姐试针试的怎么样?”
温黎点头,倒是十分客气的回答,“还行,不过就是实验品不行,太聒噪。”
再有下次的话,直接往嘴里塞了布包是最好的。
傅鼎风点头,轻轻的伸出了手,“那便可以开始了。”
温黎没有动作,抿了口竹叶青之后满意的勾唇,傅家的茶叶,果然是最顶尖的。
将杯子放下之后她重新给傅鼎风诊脉,脉象比上次要弱很多。
如果强行施针的话,倒是能撑着一段时间,可也撑不了太长。
这些年白广荆也算是用尽心力了,奈何回天乏术,傅鼎风也只能到这里了。
“我是不是,已经不太行了?”
傅鼎风问这句话的时候,态度从容平和。
仿佛生死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人到了这个年龄,也不得不服软,傅鼎风曾经也算一代枭雄,带着傅家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只可惜,再如何厉害的人,也不可能脱离这个规律。
“放宽心情,老人家最好不要探究于自己的寿命,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温黎说了句。
傅鼎风看着冷静的温黎,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白广荆会极力推荐她,这孩子,的确有大将之风。
“那便是没什么毛病了?”
“该吃的药吃着,定期寻了药师过来施针,我会把针图留下,这身体还是有些弱,需要好好的调理。”
傅鼎风收回手,他清楚自己这身体已经如何了,人到了一定的岁数,不能不服老。
就算再想长生不老,也不可能。
“你和禹修怎么样了?”傅鼎风忽然开口。
这话不像是傅鼎风会问出来的,以他的对温黎的程度,断断然不可能去关心他们的感情。
“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我已经不可能能阻止他。”傅鼎风轻笑。
应该说他从来就没能够阻止过他。
那孩子,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不需要妻子的身份家世来为自己添砖加瓦,也从来会听我的话,如果不是他母亲临终的一个遗言,他也不可能给我这个面子。”
只可惜,这面子也快用完了。
等到他一死,整个傅家再无能牵制他的人。
傅家家主之位,傅禹修不屑。
可傅禹衡能坐上这个位置,等到他手中握有的权力能和傅禹修一搏的时候,少不得又是一场厮杀。
他们兄弟的矛盾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不可能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