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致幽静的院落只剩下枯枝残瓦,焦臭伴着还未散去的浓烟钻进张栩的鼻腔。刺激得张栩眼泪直流。
张栩站在原来的房门位置,脚步踟蹰,不敢靠近。
阗韫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场面。
“怎么不进去?”阗韫道。
“你是谁!你怎么会在这里!”张栩猛地转头,问出的话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阗韫没有搭理张栩,越过他朝里走去。
屋子里到处黑沉沉的,远远的,阗韫就看见已经坍塌的床上有一具焦尸。那焦尸平躺在床上,看不出一点挣扎的痕迹。
阗韫转头,对终于跟进来的张栩道:“这是张榜吧,你放心,他死的时候应该没有痛苦。”
张栩原本看到那句焦尸神色便有些恍惚,此时听到阗韫的话,突然就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跪在地上,膝行到那焦尸面前,嘶吼哭嚎:“哥!”
那神情是分悲切。
阗韫叹了口气:“你节哀。”
“总算你兄长没有承受太多痛苦,走得很安详。你可知道你父亲在何处?”
阗韫本想安慰几句,哪知他说完,张栩的哭嚎声更大了。
张栩此时心中悔恨之情汹涌,几乎要将他吞没。
若是他没有给大哥下药,没有令他昏睡,大哥是不是就能逃出来?
“别哭了。”阗韫蹲下身轻声劝道。
张栩恍若未闻。
“别哭了。”阗韫又道。
张栩小心翼翼抱起张榜的尸身,哭得涕泗横流。
“别哭了!”阗韫拔高了声音,见张栩被吓得肩膀一抖,又忍了忍道:“你可知道你父亲在何处?”
“父亲……”张栩的眼睛惊慌起来,“父亲还在……”
因为母亲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父亲昏睡也需要静养,于是张栩和张榜商议后,就将父亲张银国安排在书房中。
“父亲!父亲!”张栩放下张榜,挣扎着要起身。
“我父亲在书房,他在书房,求求你,救救他!”张栩抓着阗韫的袖口,恳求道。
“他不在,我刚才就去看过了,书房没人。”阗韫道。
他和九泽、沈一发现,在这场火灾中,所有的要员都没有活下来,唯一不知生死的就是丞相府的张银谷。
丞相府的书房里,只有烧毁的书籍字画。
“不可能!”张栩吃了一惊,随即扯出一抹笑道,不断念道:“不在就好,不在就好。”
看来这个张栩不知道张银谷的行踪,内城东城的这场火定是人为,所有朝廷要员只有张银谷没有确切死亡,若是找到这个张银谷,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
阗韫叹了一口气,转身去了别处找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