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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走的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连自己是怎么跑出的胡同都不太记得了,出了胡同,到了大街上,正好看到有人骑马奔来,我连想都未想,箭步上前,手疾眼快,一把将马上的人拉下来,接着,急窜几步,追上马匹,翻身跨跃,趴伏在马背上,夺路而走。
追出胡同的四人正好看到这一幕,暗叫一声糟糕,四人使出全力,猛追骑马而逃的我。
我策马飞奔,不知撞翻了多少行人,踩烂多少小摊子,当我再抬头时,眼前已是城门。
模糊的视线中隐隐约约看到有几名九黎士卒挡住城门前,正向自己摆手大喊,但对方喊的是什么,我已听不清楚了。
现在已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放手一搏。我使尽全力,双脚猛的一磕马腹,马儿吃痛,稀溜溜怪叫一声,前奔的速度更快。
见对方没有任何勒马的意思,直冲冲的撞过来,挡在城门前的几名九黎士卒都吓了一跳,他们可不敢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挡马蹄子。由于事发突然,又没有得到任何的提前警报,这时候再想放置拒马已经来不及了,几名九黎士卒只能无奈的闪身,让开通道,同时面面相觑,不知该该对横冲直撞通过城门的我怎么办,要不要放箭追射。
“绝不能放他跑了,放箭!快放箭――”后面狂奔过来的四人齐声大喊。
蔡香菱的四名随从都是平民打扮,九黎士卒哪会听他们的指挥,前面已经跑过去个骑马的了,见又有四人狂奔过来,纷纷横戟阻拦,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蔡家!”
四名随从到了近前,齐齐亮出蔡家的令牌,守城的士卒见多识广,马上知道他们是来自族丈府的,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纷纷收起长戟,规规矩矩的让到一旁。
本还指望着守城的士卒射杀对方,但这么一耽搁,也没机会了。四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备马!快备马!”
见他们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守城士卒吓的急忙拉过来马匹,还没等把缰绳交到四人手上,他们倒是抢先夺过来,飞身上马,冲出城门。四人前脚刚走,蔡香菱也到了,她也向士卒要了一匹骏马,飞奔出城。
蔡香菱的身份非比寻常,王亲族戚,守城的士卒生怕她有个散失,急急调动骑兵,要跟着蔡香菱。蔡香菱见了,边催马边回头没好气地呵斥道:“你们滚回去!”
要杀我,也得是由她亲自动手,要抓我,更得由她出手,一旦我落到九黎士卒的手里,那自己被侮辱的事怕也要公之于众了,自己以后还如何见人?这是蔡香菱最为忌惮的。
原本要追出城的士卒们被蔡香菱的喊喝吓了一跳,停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
且说我,出城之后,整个人已趴在马背上了,处于半昏迷的状态,无法也无力再控制方向,只能任凭马儿奔驰。
我在前,蔡香菱和四名随从在后追杀,但双方的距离始终保持在十余丈,难以拉进。
一名随从无意中发现马鞍侧挂着硬弓和箭矢,想也没想,提起硬弓,搭上箭支,对准前面的我就是一箭。
这一箭,本是瞄准我的后心,不过他不善于在马上射箭,箭矢稍有偏移,射向了我的肋下。
沙!
箭尖擦着我的身侧滑过,虽未伤到我,但却在我马匹的脖颈上擦出一道血痕。
马匹吃痛,稀溜溜的嘶叫,同时也受了惊吓,奔下官道,向一旁的树林一头冲了进去。
糟!放箭的那名随从暗叫一声不好,对方在官道上跑还好追,一旦进入密林之中,想追上就更难了。
现在我所剩下的唯一意识就是抓紧缰绳,夹紧马腹,不让自己掉下去。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很清楚,自己若是落入蔡香菱的手里,也就有的罪受了。
受惊的马驮着我一直穿过树林,向前方的山坡奔去。
见状,紧随其后的蔡香菱和四名随从都乐了,他们对这一带的地形太熟悉了,山坡的顶端是条死路,那里可是十多丈高的悬崖,我向这边跑,等于是自取灭亡。
看我的马匹已上了山坡,五人反而追的不急了,山坡的乱石较多,一不小心便会坠马,五人干脆下了马,把马匹拴在山脚下,他们步行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