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旗拉起跪地的史杰,正色道:“史大人,你我只是立场不同罢了,何必要像有血海深仇似的?我敬史大人是条汉子,不会难为你,不过,有几个疑问想向史大人请教。”
看得出来,眼前这名战将是这支白苗士卒的统帅,他对自己如此客气,反而让史杰有些不知所措。后者狐疑地起身,看向司徒旗,既然人家客气,他也不好再无礼,他问道:“不知大人有何疑问?”
“如果本帅未记错的话,林翰是肖陵郡的郡首吧!”
“没错!”
“难道你二人有过节?不然为何说是他害你?”
“哼!他若不是存心害我,又岂会只给我区区三千人来镇守这座无关紧要的小要塞,来阻挡数万之众的贵军?”史杰说话时,拳头都握的咯咯直响,身子也在剧烈地哆嗦着。
是啊,这座小要塞,还真就看不出有什么战略价值,看其城防和里面设施的陈旧,似乎都是荒废许久的,让一名营队长率领三千人镇守此地,等于是把他往火坑里推,说白了,就是让他来死的。
司徒旗可不管史杰与林翰之间存有什么样的恩怨,他所考虑的是如何利用史杰这个人。
他故意叹口气,说道:“是啊,由此来看,林翰确有致史大人于死地的用意。不知史大人是怎么得罪的林翰?”
“林翰恃才傲物,刚愎自用,听不进旁人的劝说,我曾多次顶撞于他,想必他是因此而记恨在心。”史杰忿忿不平道:“我本以为他是堂堂的郡首,大人必有大量,不会公报私仇,可万万没有想到,他这次竟如此害我……”
“原来如此!”司徒旗边听边点头,沉思了片刻,他正色说道:“史大人,既然林翰容不下你,你何不投我白苗?”
史杰眼睛一瞪,怒声质问道:“阁下是要我叛族?”
“哎?”司徒旗摆摆手,说道:“我白苗军乃天子之师,奉天子之命前来九黎族讨伐叛逆蚩俊,你投靠我军,怎能是叛族?”
见史杰脸上的怒色渐渐消失,露出沉吟之色,司徒旗继续说道:“九部之地,莫非皇土,九部之人,莫非皇臣。史大人弃暗投明,投靠天子,这方是正道。再者说良禽择木而栖,既然林翰对你不仁,你又何必对他讲忠义呢?”
“这……”细细想想,对方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白苗军确实是奉天子之命而来的,而九黎人本来就是天子的子民,投靠天子,那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道理是这个道理,真让他弃九黎投白苗,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此事……我得考虑考虑……”
“史大人,不用再考虑了,我家大王是明主,无论对白苗人还是对九黎人,都一视同仁。只要史大人能助我军拿下肖陵郡,便立下天大的功劳,不仅报了林翰的加害之仇,而且还能得到大王的重赏。史大人想想王凯,他区区一文官,毫无功劳的投靠我家大王,都能坐到两郡之首的宝座,难道史大人还不如他这一文人?”
司徒旗用起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如连珠炮似的劝说史杰,到最后,史杰也被他说的心活了,将心一横,跺了跺脚,长叹道:“也罢!”说着话,他单膝跪地,拱手说道:“末将愿投靠白苗,为天子、为白苗王殿下效犬马之劳!”
“好!本帅等的就是史大人这句话!”司徒旗闻言大喜,急忙把史杰搀扶起来,用力地拍下他的肩膀,笑道:“有史大人投奔,我军大败林翰,指日可待。”
“大统领言重了。”
“史大人对肖陵郡的布防是否熟悉?”司徒旗终于问到他最为关切的问题。
“大人稍等!”说着话,他转身向不远处的一间小营房跑去。
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司徒旗向左右将士们使个眼色,然后快步追赶上去。
只见史杰跑到墙根下,蹲在地上开始挖土,时间不长,他从地里挖出一张羊皮纸,展开之后,回身将其递给走过来的司徒旗,说道:“大人,这是肖陵郡的布防图。”
哎呀!这一句话,令司徒旗兴奋的差点蹦起来。有了肖陵郡的布防图,己方就掌握了九黎士卒的全部动向,别说取得一场胜利,就算打下整个肖陵郡也不成问题。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双手颤抖的接过羊皮纸,低头仔细观瞧。
史杰走上前来,为他详细讲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