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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吉有何事要奏?”我问道。
项吉正色说道:“大王,岭东郡的水灾愈演愈烈,现在已波及到岭南郡。”
我皱起眉头,在我印象中,此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我问道:“又有向王廷请求发放赈灾银两的奏疏?”
“是的,大王!”
“不是说让受灾的各郡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吗?”
项吉苦笑,我的意思从受灾各郡内的大户中征集钱财,救助难民,可是那些大户也同样受了灾,就算家中颇有积蓄,也不可能全部拿出来。
项吉说道:“岭东、岭南两郡所征收的钱财并不多,杯水车薪,远远不够求助难民所需,另外,两郡的粮食已出现断供,再这样下去,恐怕会闹出大乱子。”
我叹了口气,沉吟片刻,说道:“赵哲!”
“臣在!”赵哲急忙走出来。
我问道:“目前族库中还有多少可用银两?”
赵哲吞口吐沫,摇了摇头,说道:“所剩已不多。”
我翻了翻白眼,问道:“不多又是多少?”
赵哲低声说道:“不足百万两。”
“什么?不足百万?”我闻言,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即便是担任郡首的时候,郡库里的囤银都有数百万两之多,堂堂的族库,竟然连一百万两都没有?我站在身形,在桌案旁来回徘徊,走了一会,他问道:“钱呢?族库中的银子呢?”
我平时基本不管什么事,尤其是政务,接触更少,一般项吉能处理的,他就直接处理了,不会再推给我,我对族库也没怎么关注过,现在听闻族库里连一百万两的银子都没有,我倒真有些急了。
“大王,最近两年,我族王廷更替,王上频换,战事不断,族库中的银子早已消耗殆尽,哪里还有余钱可用啊?臣担任御史大夫的时候,族库中的银子甚至连十万两都没有……”说到这里,赵哲顿住,欲言又止。
我心烦意乱地说道:“有什么话就一气说完,别吞吞吐吐的。”
赵哲不再犹豫,继续说道:“大王的扩充需要钱,购买和制造战备、战资、战马要钱,还有,各位大人和统帅们刚刚受到大王的封赐,人人都要建管事邸,建宅院,而大王又一律批准,这些所需的银两可都是出自于族库。”说着话,他深吸口气,用眼角余光撇了一眼项吉,继续道:“仅仅是建造右相府,耗费的银子就不下三十万两之巨。”
听闻这话,我暗吃一惊,没错,赵哲说的这些确实都是实情,不过,自己麾下的这些大人、统帅都称得上开族元勋,无不是立下过大功之人,他们成为朝中管事,要兴建管事邸也属正常,自己也实在无法拒绝啊!
其实,如果是开族盛世,开族元勋们要大肆建造管事邸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我所接手的白苗族就是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这时候又要扩充,又要耗费巨资建宅,族库已支撑不起。
一直以来赵哲从未提起过此事,在他看来,我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而且还是重情重义的表现,能善待臣子的王上才称得上是好王上,自己能承担的就应该尽力去帮我承担下来。可是现在白苗族两个郡闹水灾,难民无数,流离失所,而且看形式水灾还很可能会演变成大规模的饥荒。事态严重,他把心一横,干脆当着朝中文武管事的面把心里一直想说的话直接讲了出来。
赵哲说完,大殿里鸦雀无声,不少人都慢慢垂下了头,这时候项猛可不干了,他大步流星走出,对着赵哲怒声吼道:“赵哲,兴建管事府邸的人那么多,你为何偏偏数落我大哥的不是,你到底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