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平原城那边无人应战,蛮将在城前喊的更欢了,只可惜城墙上没几个人能听得到蛮语,自然也不知道他在喊什么。
叫骂一阵,苗兵仍不理不睬,那蛮将也自感无趣,随即调转马头,返回本队。
他回去时间不长,蛮军的战鼓敲的更加密集,同时又传出悠长的号角声。
紧接着,一万蛮兵齐齐动身,向平原城的正门逼压过去。
看出对方是准备攻城了,郑适侧头说道:“蛮人的攻城开始了,让战士们准备放箭!”传令兵们将他的话一道道传下去,城墙上的苗兵们纷纷抽出箭支。搭弓上弦。
当蛮兵进入到平原城的射程之内时,领队的蛮将高喊一声,随着他的喊声,原本慢走的蛮兵们纷纷仰天嚎叫,高举着武器。如脱缰野马一般奔跑起来,展开冲锋。
蛮人体格健壮,奔跑起来速度也快,从上往下观望,黑压压的蛮兵真好像潮水似的汹涌扑来,转瞬之间,距离平原城的城墙已不足百米。
郑适深吸口气,抬起手来,猛然向前一挥,喝道:“放箭!”
守军齐齐射出雕翎。腾空而起的箭支遮天盖天,密集的箭雨当头落下,蛮兵的阵营顿时间惨叫声四起,成片成片的蛮兵被射倒在地。
没有人去搀扶同伴,也没有人去理会伤者。倒下的人越多,只会激发蛮兵冲锋的速度越快,许多伤者倒地后还未来得及爬起,就被后面的蛮兵撞翻,踩在脚下。
蛮兵的凶猛是无法用箭矢阻挡的,这一点郑适早有体会,看着蛮兵马上就要冲到城墙底下,他非但没有紧张,脸上反而露出冷笑。
就在蛮兵冲到墙根底下的瞬间,城墙前的地面突然凹陷下去,上面的蛮兵连怎么回事都没搞清楚,便摔了进去。这个坑是围绕城墙所挖,足有两米宽,四米深,如同一条小型护城河,但里面没有水,而是插满了磨得又尖又利的铁钎。
蛮兵摔进去,立刻就被铁钎刺穿,只顷刻之间,狭长的坑内便多出上百具的蛮兵尸体,而后面的蛮兵看的真切,但想收脚步都收不住,他们身后蛮兵的冲锋劲道太大,几乎是硬生生把他们顶进坑里的。一时间,城墙下的惨叫声连成一片。
趁着蛮兵阵营大乱之机,郑适再次抬起手来,喝道:“倒火油!”
火油从城上倾泻下来,可苦了坑内的蛮兵,有些人死了,但有更多的人还未死。挣扎着想往坑外爬,火油淋下,那些未死的蛮兵直被烫的满地打滚,叫声之凄厉,令人毛骨悚然。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郑适可没闲心去同情敌人,等浇完火油之后,立刻又下令放箭。
蛮兵阵营已乱,再招架不住城头上箭雨的乱射,而且有护城沟的隔挡,云梯架不起来,蛮兵只能草草退下。
看蛮兵败下阵去,城墙上的苗兵把箭射的更加卖力,成片的箭支由蛮兵的屁股后面追射而至。蛮兵中箭倒地者不计其数。
蛮兵这次攻城时间不长,但死伤的蛮兵却超过三千余众,举目望去,平原城门前尸横遍地,丢弃的武器到处都是。
打退蛮兵的第一波进攻,苗兵们纷纷松口了气,无不是面露喜色,不过郑适可轻松不下来,护城沟已经暴露,他能预感得到,蛮兵下一轮的进攻将更加犀利、难防。
蛮兵的第二轮攻击没有立刻展开,显然他们也在调整战术。
这一天,苗兵的精神都保持着极度的紧张,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直到天黑蛮兵也没有再次攻城。好像被打退了一次后,挫伤了蛮军的士气,不敢再轻易进犯。
晚上不适合攻城,对攻城一方也极为不利,苗兵们的情绪全都松缓下来。许多新兵围坐在一起聊天谈笑,讨论蛮军也不过如此,只吃了一次败仗就吓的不敢再攻了。
郑适巡视城墙的时候听到苗兵们的讨论,心中不由得一动,暗道蛮军不会逆其道而行,来个晚上攻城吧?夜晚不利于攻城一方,己方知道,蛮兵自然也知道,他们会不会趁着己方防备松懈之时而突然发难呢?
想到这里,郑适皱起眉头,眼珠转了转,加快脚步,回箭塔上找韦刑商议。
战场本就是斗智斗勇的地方,主将的一念之差,足可以改变双方的命运。
深夜,平原城城头静悄悄的。偶然能看到几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