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昊旻在犄角旮旯里等了半天,同时也在心里寻思着,等会儿萧八的同乡来了之后,他该问哪些问题,尽量要做到事无巨细。
结果,只瞧见萧八一个人,失魂落魄的拖着后脚跟,耷拉着脑袋。
“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
萧八此刻哽咽的说不出话来,生怕说一个字,他整个人便一下子心态就崩了。
他没敢抬头看张昊旻,只是低着头摇了摇脑袋。
尽管他一直都耷拉着脑袋,但是张昊旻还是瞧见了他那通红的眼睛,俨然一副刚刚哭过的模样,以至于两个眼袋都有些浮肿。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张昊旻这突然一下子严肃起来,宛如一位大家长一般。
一时间,让萧八好似找到了一个依靠,内心的洪流再也压抑不住了,眼泪一下子决堤似的涌了出来,声音颤抖的说道。
“他,他,他死了。”
“死了?你们前几日不是还见过面吗?”
听萧八这么一说,张昊旻的心里不免也有些慌张。
今晚他们所计划的这一切,全都是基于萧八那位同乡的打探出来的消息,若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纰漏,恐怕将是功亏一篑的事情。
而最令张昊旻所担忧的,便是这位同乡有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
一旦那费宗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想必其府中的暗哨明岗都将会有很大的调整,那先前所计划的各种路线便也就没用了。
“我,我也不知道。”
萧八此刻根本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知道一个劲的哭。
起初他还是因为葛柳的死而感到伤心,毕竟两人的感情极深,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可是哭着哭着,这股悲伤的心情便开始变得愈演愈烈,好似决堤般的洪水猛兽,让他一下子想起来多年前的那场大雪。
青衣楼的所有人都死在了那场大雪里,如今葛柳也死了。
“好了好了,你现在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他也许还没有死呢。”
张昊旻不停地安慰着萧八,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萧八的后背。
在他的眼里,萧八一直都是一个极为坚强的人,哪怕是当初腿骨都被人给生生勒断了,这家伙都没有因此掉过一滴眼泪。
而且他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向来都不肯轻易表露自己的内心。
所以,张昊旻在看到萧八此刻嚎啕大哭的模样后,心里不免也为之动容。
“你们不是通过什么花坛联系吗?他也许会在那里给你留下点信息。”
“对,花坛。”
萧八一听张昊旻这话,顿时从悲伤的情绪中反应过来。
他与葛柳那可是曾经历过剿灭岸渡帮余孽的人,对于危险来临自然会提前有所察觉,所以葛柳还真没准会给他留下点讯息。
“今晚我们可是来报仇的,若是坏了大事,那到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
“嗯嗯。”
萧八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只是怎么也擦不掉眼睛上的浮肿。
他揉了揉脸,努力的调整了一下心中的情绪,极力的克制住那股悲伤的浪潮,暂时性忘掉他对自我的否定。
今晚可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日子,他不能有丝毫的大意。
简单的深呼吸了几次之后,他领着张昊旻来到了费府偏门外的一处花坛,两个人小心的猫着腰,生怕旁人不知道他们两人蹊跷一般。
翻开用来联系的石砖,里面果然压着一张纸条。
张昊旻一把抓住了萧八想要展开纸条的手,左右打量了一眼后,压低声音说道。
“先离这儿远点再看。”
毕竟萧八此时的情绪很不稳定,张昊旻担心这纸条上再写着什么,萧八看了又忍不住情绪变得失控起来,若是被人给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