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鹏听到门口传来的响动,脸色瞬间煞白,拍门的不会是徐尽欢和贺重九吧?
这两人虽说没亲眼看到他和徐秋荷在山上办事,但贺重九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要是多事跑来作证,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就会被坐实。
徐秋荷的心也被砰砰的拍门声,弄得咯噔一跳,她也以为门口的人是贺重九和尽欢。
但她倒不像高鹏,很怕尽欢和贺重九的到来,反正她也想破罐子破摔,把跟高鹏的婚姻关系绑结实了。
婚前发生关系,的确很丢人,被人知道也会骂她不检点,但这跟商品粮户口切实好处比起来,实在太微不足道。
等她拿到商品粮户口,成了真正城里人,过上了好生活的时候,那些嚼舌根的人,还不知道会怎么眼红呢!
唯一不爽的一点,无非就是在尽欢面前丢脸,之前在山上已经低头开口求过尽欢一回,但反复在尽欢的面前没面子,是另外一回事。
门被陈跃进打开,进来的却是徐秋荷她妈李芳华,以及她大哥徐春生,两人都面色铁青,明显来者不善。
可高鹏却暗暗松了口气,只要来的不是徐尽欢和贺重九,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妈,大哥,你们来——”徐秋荷话还没说完,脸上就挨了李芳华抡圆的一巴掌。
“妈!你打我做啥?”徐秋荷捂着被掌掴的右脸尖叫。
回答她的是另外一边脸上,又一记清脆的耳光。
李芳华气得七窍生烟,下手可没有省力气,这样两巴掌扇下去,徐秋荷的脸肿得立竿见影。
“为啥打你,你心里真没点数?”徐春生居高临下看着坐在地上捂着脸的徐秋荷,“两耳光算是便宜你了,要换成旧社会,这是要被装进猪笼沉塘的!”
他这话一出,之前帮高鹏开路的三个小伙子,个个都满脸震惊。
陈跃进见他们脸色变了,还好奇地问猪不是养在猪圈吗,怎么会用笼子。
北方河流少,也不会用水路运生猪,陈跃进没见过猪笼,也不知道浸猪笼是对女人偷情或不守妇道贞节的私刑。
类似的情况,北方用的“骑木马”的方式,比浸猪笼的行为更残忍,也更有侮辱意味。
徐秋荷恨恨地盯着徐春生,这就是她一母同胞的大哥,就这么见不得她好?还想让她浸猪笼?
“春生——你给我闭嘴!”李芳华声音尖利。
徐秋荷再怎么丢人现眼,她也不舍得让徐秋荷浸猪笼,毕竟是亲生女儿,她就算是再爱面子,也不能让徐秋荷去死。
“家俊伯,给你添麻烦了,春生秋荷两兄妹都不懂事,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李芳华只觉得气短,根本不敢直视徐家俊的眼睛。
徐家俊皱紧双眉,怪不得徐秋荷之前支支吾吾,高鹏急赤白脸打断,原来是心虚。
其实高鹏和徐秋荷本来是对象情侣,就算是婚前逾矩发生了关系,那也不是啥不得了的大事,只要摆个酒扯张证就能掩盖。
徐秋荷想把事情公之于众,借此来坐实婚事勉强还能理解。
这种事说到底,最后吃亏的是女方。
徐秋荷和高鹏有了实质性关系,不赶紧结婚办酒,要是大了肚子,被笑话说嘴都是小事,被挂上破鞋游街示众,那样的羞辱一般人可承受不起。
可徐春生是徐秋荷一母同胞的嫡亲大哥,嫌徐秋荷丢脸不帮忙遮掩就算了,还大声嚷嚷着要浸猪笼算咋回事?
要是徐秋荷真被浸猪笼沉了塘,难道会给徐春生颁一个铁面无私揭发有功的奖状不成?
徐春生这脑子和行事,真是令人一言难尽,怪不得抢了徐夏苗的工作名额,在县城里也没混出个名堂来。
“这是你们家的家事,本来可以关上门商量着解决,徐春生喊得这么大声,恨不得让三里外的人都听见,你说现在怎么收场?”
“家俊伯,求你帮忙想想法子,”李芳华顿时两条腿都软了,“秋荷她的毕竟是女娃子,要是闹大了,她以后还咋活啊?”
“不想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