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支书,你可要给我们知青做主啊!”张玉琼作为知青点的点长率先发声。
卢支书其实不是很待见张玉琼,地里活干得不咋样,有个风吹草动,她就上蹿下跳,开口语录闭口觉悟。
加上跪在地上的阿勇,他就觉得脑壳痛。
吴老取要找他的时候,只说知青跟村里人吵起来了,但具体因为什么缘由,不说他也能猜到几分。
知青跟村民向来就相互看不顺眼,双方谁也不服谁,平时就因为地里的工分和粮食分配摩擦不断,他没少因为这些争执抓脑袋。
卢支书皱着眉头语气不悦,“有什么事连一晚上都等不得,非要在半夜三更的时候掰扯,影响了明天的生产任务怎么办?是口粮多了吃不完,看不上那仨瓜俩枣的工分了?”
他板着脸很严肃地说着生产任务,但心里其实也七上八下忐忑得很。
平时吊儿郎当的二流子阿勇,一头一脸的伤痕,狼狈跪在泥地里。
阿勇那个护短的叔叔,则神色不安地紧攥着双手,沉默的态度,就能猜到他们不占理。
而这些知青看着阿勇叔侄,都没有好脸色。
别看这些知青平时干活拖拖拉拉,但嘴皮子是一个赛一个的利索,要是得理不饶人,事情就更不好处理了。
张玉琼对支书的疾言厉色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支书,我们也不是非要在大半夜吵闹,这事情处理不好,我们实在是睡不着觉!”
她也不等其余人有反应,条理清晰感情丰沛地诉着委屈,
“卢支书,知青点几次失窃的事情,你应该还记得吧?我们也向你报告过,办公室应该有当时的损失记录存档。
虽然每次被盗的损失不算太大,但加起来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布票糖票就点心票这些零碎的不说了,其中最重要的是140多斤的粮票和90多块钱。
这些钱票都是我们的亲友从牙缝里省出来,寄来补贴我们的,接二连三被小偷摸得干干净净,我们对不起支援的亲朋好友。
虽然心里都难过,但也没有把事情闹大,破坏村里的名声。可万万没想到,行窃的坏分子居然是经常来知青点串门的阿勇叔。”
张玉琼这张能言善道的嘴,就这么一个简单盗窃事件,陈词抑扬顿挫,弄得比广播里的演讲更煽动人心。
别的知青也被激得按捺不住,纷纷开始表达心里的不甘和愤怒。
“就是,城里口粮都是有定额的,比农村还紧张,那些钱票都是家里省吃俭用结余下来的成果,就那么被偷了,谁能甘心!”
“最可恨的是,偷我们的居然是跟我们关系都不错的人!”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偷了我们的钱票,看我们着急上火饿肚子的时候,不知道心里是何滋味?”
“能是啥滋味?估计心里偷着笑话我们蠢呗!我们还在他面前抱怨过,被他卖了,我们还帮着他数钱呢!”
……
义愤填膺的知青们,你一言我一语,反思着他们曾经的单蠢的同时,也控诉了阿勇的心机深沉不择手段。
口沫横飞的知青们和沉默以对的阿勇叔侄,双方的态度和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卢支书一个头俩个大,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就是想帮阿勇叔侄一把,也是有心无力了。
站在,旁边的老头,明显不赞同他的行事态度。眼睛瞪得再大也没用,这样的情势,他要是敢明着偏袒阿勇叔侄,这些知青铁定不会罢休。
知青在村子里势单力薄没错,但公社还有知委会给知青撑腰。
别看知委会没实权,但却是正经衙门革委的下属科室,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
让知委会知道了,风声难免会传到革委去,把自己的小辫子送到支书领导的头上,他才不会这么蠢!
“知青同志们的心情我理解,但为了公平起见,我还是要问一问另一方的当事人阿勇!”卢支书沉声说道。
知青们都没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