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化雨势必会受到牵连,加上她讲课白专的事情,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
怎么可能没有经过反复调查批斗,一纸下放通知把她安排到农场就了事?
不是尽欢想象力丰富,上辈子她听过不少这样的故事。
科研人员在机密项目一呆十多二十年,多年都杳无音信,不知情的家人可能会认为已经死了。
等项目完成,科研人员荣誉加身,迎来鲜花和掌声的同时,可能也要面对家毁人散的现实。
这样的事情很无奈很悲壮,听起来让人不由得唏嘘。
但正是因为有无数这样的人,牺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奉献,才让社会进步国家腾飞。
酒的确有让人放松的魔力,喝过酒的春化雨不再像个闷葫芦,一直絮絮叨叨说着话。
她一会儿嘟囔女管教太严厉,一会儿又埋怨地里的农活太辛苦还吃不饱饭,还非常惋惜遗憾她下放前刚做到一半的实验……
尽欢没嫌她啰嗦絮话多,倒是觉得她这样格外有反差萌,也很有人味儿。
原来冷冰冰硬邦邦的工科女教授不胜酒力,喝醉了酒跟普通人也没啥区别,一样会喋喋不休说醉话。
不过幸好春化雨的酒品还算过关,除了小声说醉话之外,不哭不闹也没啥别的出格的行为。
要是她撒酒疯,遭罪受累的可能就是尽欢了。
廖承继这个舍监住房紧张,怎么挤都腾不出一个空房间来。
尽欢一个女孩子,也没办法跟他们在一个房间里混住,所以他就安排尽欢去跟春化雨挤一挤。
农场的女劳改犯比男犯人少很多,相对女舍监的住房条件也比男舍监要宽裕许多,春化雨住的那间宿舍,还有一个空床位,刚好尽欢可以去借宿。
春化雨醉的不轻,一挨到床就睡着了,根本没办法帮尽欢整理安排,尽欢只能自己动手。
幸好现在正值夏天温度最高的时候,晚上也不需要被子,尽欢略微把床位上的木板打扫了一下,搭了件外套安稳睡了一晚上。
早上农场有辆车要去省城,会路过巢湖那边的农场,尽欢刚好搭上了顺风车。
去巢湖农场并不是去探望徐祖爷曾经的同僚,而是替崔英广老爷子带封信给他的老朋友报个平安。
尽欢出来一趟的任务也是艰巨,不光是徐祖爷的旧友同僚需要尽欢探望,还顺带帮贺行之、崔英广人肉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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