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是阿文的父亲。
“咳咳……阿,阿文回来了啊?”床上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阿文上前把他扶起来坐着,“阿爸,阿叔来看你来了,这位是我朋友,来找我有点事儿,你跟阿叔先聊会儿天!”
阿文并没有说明尽欢的身份,他怕他阿爸知道他要卖他阿妈的仅存的陪嫁,就更不肯治病了。
阿文把床头的帘子拉上,阻隔了他阿爸的视线才打开斗橱,从最底部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绣花荷包。
丝绸荷包上面的合欢花绣的精美异常,就可以窥知阿文家曾经的富贵。
西方不是有句话说,一个人是不是贵族,从他家的杯垫就能看出来了。
在细枝末节处都追求精致,没点家底是绝对办不到的。
阿文解开荷包,从里面倒出一枚平安扣玉佩和两串流苏的耳坠来。
看颜色质地,的确跟那对镯子是同一块料子,平安扣放在镯圈内,几乎是浑然一体严丝合缝。
耳坠上的流苏是用磨得极小的翡翠蛋面组成,白绿交错摇晃的时候灵动异常。
耳坠上的小蛋面,的确是边角料,虽然不费料子,但制作起来极为费工夫,也算是很难得。
尽欢压低声音问道:“这两样东西你打算出多少钱?”
阿文伸出右手,比划了个“八”的手势。
玉佩的用料和价值,其实丝毫不比那副镯子少,八十块的价格,让尽欢有些意外。
虽然现在翡翠在黑市上不值钱,但还是那句话,眼缘到了价格什么的都是其次。
阿文觉得之前镯子的价格有点高,在玉佩和耳坠上要价就主动退了一步。
尽欢爽快地点出钞票递给阿文,“你阿爸是不是肺上不好?”
“你懂医?”阿文瞪大了眼睛。
尽欢给他的印象,是那种不知世道艰辛疾苦的大小姐,没曾想尽欢一眼就看出了他阿爸的病症。
“准确说起来,其实我是个赤脚医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帮你阿爸测一下脉!”尽欢陈恳地说道。
阿文想也不想就点头答应,“那就麻烦你了!”
他阿爸已经到了非做手术不可的地步,不过多一个医生看,也是多一重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