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也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了,准备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顺便上个厕所。
贺家由于贺太爷的级别比较高,分到的也是独门独户的大院子,房子里面还带着独立卫生间和厨房。
这个时候军人级别和军龄不够的,住的都是新修的单元楼。
楼房听着洋气,但单元楼面积都比较小,也没有独立的厨房和卫生间,厕所和卫生间是公用的。
首都冬天的温度很低,从公共厨房里面炒完菜端回家去,一阵风刮过可能都冷了大半。
做饭这个问题还可以解决,大不了都在食堂吃,军区食堂对家属也是开放的。
但厕所没办法将就了啊,冬天零下几十度的时候,从温暖的被窝里出来,要跑几十米的距离去上厕所,想想就够酸爽的。
尽欢这在感叹厕所的时候,耳朵里传来了一阵压低的说话声,听上去正是乔冬霜和贺重阳,母子俩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小阳儿,你去乡下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叫你不要跟乡下孩子走得太近了!”
“我是去学农的,几乎天天上工,哪有时间跟乡下孩子玩啊?”
“那你怎么跟那个叫什么欢的,玩那么起劲儿!”
“妈!人家叫尽欢,她也不是什么乡下孩子啊!人家太爷爷几年前还是军区司令员呐!”
“你也说是原来,离休了就是普通老百姓,那什么欢不是乡下丫头是什么?”
“妈——太爷爷知道了又要批评你了,不说人家还是城市户口,就是真的是农民,现在不也是工农阶级最光荣嘛!”
“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就不听劝呢?我不管什么阶级光荣,反正我就是不允许你跟乡下丫头混在一起!”
“妈,我跟小九在乡下的时候没少给人家添麻烦,怎么别人到我们家做客,我还要把别人扔到一边晾着?”
“不是有小九吗?让小九陪着就好了,你是妈妈未来的指望,行差踏错一步都不行啊!”
“我和小九是双胞胎,为什么小九就可以随意生活,而我就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玩的?”
“你是长子长孙,自然责任就更重了,小九性格不行,也不是合适的培养对象!”
“我比小九还喜欢玩呢,我觉得我也不合适!”
“没出息的臭小子!你敢再进书房,看我怎么收拾你!”
……
尽欢厕所早就上完了,洗手的时候听到了一耳朵的八卦。
怪不得之前乔冬霜刚回来的时候,眼睛里面只有贺重阳一个人,贺面瘫在她眼睛里跟不存在似的。
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对贺重阳寄予厚望,但这样明显的偏心对于贺重九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伤害。
怪不得贺重九是个面瘫呢?
有这样心偏到胳肢窝的亲妈,贺面瘫也就只有面瘫一项毛病,已经算是他内心很强大的了。
尽欢洗好了手,没继续听乔冬霜和贺重阳后面的话了。
她本就无意探听别人的隐私,这是人家的家事,本来就不关她的事。
只是尽欢决定以后对贺面瘫好一点,毕竟性格残缺,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残疾。
性格残缺的人最容易走极端了,不是抗压力太弱随时随地有自虐的倾向,就是用暴力武装自己报复社会。
尽欢觉得心理疾病并不仅仅是,几十年代生活节奏过快、精神压力过大的产物。
大风暴时期,有些人疯狂举报攻击自己曾经的对手,甚至跟自己并不相关的人,难道不是一种癫狂的心理病吗?
而且这可不是一个人的精神病,是全员癫狂的畸形热血病。
尽欢出了厕所,看贺面瘫居然站在门口,也不知道他刚刚有没有听到乔冬霜的话。
“重九哥哥,你咋站在这里啊?”尽欢立马燃烧起自己的小太阳,给了贺重九一个大大的笑脸。
贺重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