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动着轮椅到了办公桌前:“这些事交给法务部去处理,按流程走。”
助理颔首:“是。”
周隽年又道:“新海岸的项目进行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已经有许多家公司看中了新海岸的发展趋势,想要入股这个项目了。”
周隽年勾了勾唇:“回去吧。”
一个小时后,黑色轿车缓缓驶进周家。
这个曾经象征着身份与地位的宅院,如今只剩下萧条与凄清。
像是被人遗忘一般,不复往日光景与热闹。
下车后,助理推着周隽年往前。
到了二楼,路过周老爷子房间时,佣人正好抱着床单出来。
看见周隽年,她连忙道:“大少爷。”
周隽年瞥了眼她手里的床单:“下去吧。”
佣人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周隽年自己操作着轮椅,进了周老爷子的房间。
屋子里依旧拉着厚厚的窗帘,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只有水滴落的声音,一滴一滴,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清晰。
周隽年打开床头的一盏壁灯,环顾着四周,淡淡开口:“你有没有闻到,这个屋子里有股难闻的气味。”
此话一出,躺在床上像是死了一半没有任何动静的周老爷子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什么一般,开始拼命挣扎。
可是他忘了,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双眼睛能动,嘴里发出吭哧吭哧,沉闷又粗哑的声音,难听到了极点。
周隽年又道:“不过也好,这么久了,你应该闻习惯了。”
昏暗的光线中,周老爷子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瞪着他,整个眼眶和脸颊凹陷,透着病态的黑色,嘴唇干涸裂开,再没有半点儿往日的生杀予夺不可一世。
他每日摄入的营养,就只有挂在床头的输液瓶。
除此之外,连一滴水也没喝过。
周隽年看向他:“你是不是已经厌倦了这样的日子了?
是不是已经开始后悔,当初选错了人。
如果是辞深的话,顶多他就是杀了你,不会像这样折磨你。”
周老爷子嘴里发出了更多含糊不清的声音,像是在骂他。
周隽年笑了笑:“既然你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选择了辞深,为什么不坚持下去呢,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你知道你哪一步出错了吗。”
周隽年继续:“你错在,什么都想要。
你想要周氏,想要控制辞深,想要把他这颗随时都会爆炸的定时炸弹,紧紧握在手里,以此来和江家谈条件,想让一切都在你的安排之下发展。”
“可惜,你的能力装不下你的野心。
所以,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