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鹫看了他一眼,无奈解释道:“既然敌方打定主意要藏,那么成小队的藏在住宅、下水道也就罢了,就怕他们脱下军装放下武器冒充老百姓,那么无论我们怎么鉴别都将无济于事。好在魔族军队和百姓之间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全都是魔族人而且全是青壮年,我们即便有所误杀,也是将范围缩到最小了,如果上面怪罪下来,本将军一力承担,执行命令吧!”
这一夜,卡尔文森城到处充斥着哭喊和惨叫,从住宅和下水道搜出了七八百人,为了解决剩下的一千多人,城中心的广场上掉落了七八千颗脑袋,至于因为不愿意离开家门去广场而被士兵就地正法的人有多少就很难统计了,在辰时之前,一抹朝阳照在一片狼藉的小城内,士兵已经离去,只剩下一群老人、妇女和孩子们在一边哭泣一边收敛着尸体。这就是战争,这个词汇和仁慈不会有一丝的交集,敌国的军队是敌人,敌国的百姓依旧是敌人,因为这些百姓拿起武器就会是士兵,老人兵、女兵、娃娃兵也都是兵,他们也能够将长矛捅进你袍泽弟兄的胸口,用长刀割断你的喉咙。有人或许心存仁念放敌人一马,但通常的情况就是对方在回去之后又会重新拿起武器,眼里依旧燃烧着仇恨和战意。这就是战争,没有神圣和伟大,只有丑陋阴暗和扭曲的人性。
宜兰与步烟飞绕过卡尔文森城,兵至米德尔斯峡谷,宜兰并没有着急进攻,而是又派了几个翔羽族斥候去探查地形。这个峡谷的确是个非常适合囤储物资的地方,凿山壁洞穴为仓库,营房建在半山腰上,山谷底部有一条不算小的河流流淌而过,宽四五丈,深可及腰,甚是湍急。山谷的另一端直通河流上游,一座巨石堤坝节流了部分河水,在半山腰上形成了一个小型的水库,这种水多的峡谷,用火攻是没有什么用的。
“怎么办?我们人数上有优势,要不直接冲进谷去?”步烟飞有些心急,离楚骁规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宜兰礼貌的朝步烟飞微笑了一下,未置可否,只是眺望着远处的山谷思索着,良久后她才问斥候道:“山谷口看上去一半是河道,一半是卵石地,谷内的谷底是什么材质?你说的那座水坝上可有士兵把守?”
这问题问得很怪,斥候愣了一下才思索道:“谷内基本上全是卵石,也是有一半被河流占据,至于那堤坝上,确实是有近百士兵守着。”宜兰这才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步烟飞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解的问道:“谷底是什么材质的和打仗有什么关系?”
宜兰笑着回答道:“关系大了,从这里看,山谷外面是一大片的冲积平原,地势都要比周围高上些许,其中还夹杂着不少卵石呢,山谷底部也全是这种卵石,这就说明这条山谷的底部原本就是被河流完全掩盖的,之所以现在河流只占山谷底部的一半,那就是因为上游的那座驻扎一百士兵的水坝。如果我们从谷口冲进去,而他们将水坝炸毁,水库中积存的水倾泻而下,我们的士兵将有多少被冲走啊?所以绝对不能从谷口冲进去。”
步烟飞恍然大悟道:“对啊,还是你心细,若是我指挥,后果不堪设想啊。”
宜兰笑道:“不过这种仗反倒更好打了,水火无情,水能御敌也能伤己,我们将部队安排在两边的山梁上,然后派人先把水坝炸了,洪水滚滚,声势滔天,我们的士兵从上向下一个冲锋,所有敌军都得被我们赶下水喂鱼。”
“妙计,就这么办!”步烟飞一拍大腿,脸上满是兴奋,她对楚骁这个妻子这回算是真的服气了,她能拜将领兵绝对靠的是真本事,跟她男人是大帅毫无关系。
宜兰将任务安排下去,然后便毫不迟疑的带兵潜上一边的山梁,手下一支五百人的“恒神军”负责解决水坝上的守军并炸毁水坝,胜负的关键就在于此了。
一个时辰后,大军潜伏到位,紧接着河流上游爆发出一阵喊杀声,仅仅片刻,山崩地裂一声巨响,震耳欲聋的怒涛之声滚滚而来。宜兰和步烟飞站在山顶眺望山谷河流的上游,只听得水声咆哮如闷雷滚滚、百兽狂奔,又如千军万马喊杀冲锋,大山都为之瑟瑟发抖。还未见到山洪,但一阵狂风裹挟着一股冰凉的水汽便扑面而来,紧接着山谷中便冲来一道十丈高的浑浊水墙,带着雷霆万钧之威,势不可挡而来,眨眼间便至眼前,山腰上部分建造的比较靠下的营房也被激流像撕碎纸片一样冲碎,然后裹带而去,不少魔族士兵连呼救和惨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卷入水底。激流裹挟着泥土、巨石和山上树木植被,像一条裹满泥浆的巨龙一般快速蜿蜒前进,摧毁着路过的一切,别说是这些神境的士兵了,即便是主神境强者,不慎落入如此险恶的泥石流中也只有丧命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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