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湖泊用于出水的一条河流,现在也只剩下河床,十几丈的宽度,一直延伸到山外的荒野。这里整个的地形就像一个平放着的胃,从军事上讲,则是一个完美的伏击地点,一旦掐断出入口,四面居高临下,盆地之中便是一个九死之地。
楚骁冲出谷口,丝毫没有耽搁的意思,直接向山外的出口掠去,同时还不忘反手诡异的劈出一刀“逍遥风”,要不是曹泽躲得快,险些绞碎他的脑袋,饶是如此,也在他那阴狠的脸上刻下了好几道伤痕。后者恼羞成怒,加上拿楚骁领功的贪婪,早就将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带着身后同样贪婪的骑兵眼都不眨一下便冲进了盆地。盆地中地形开阔,骑兵们肆意的驰骋起来,如同汇入水池的细流,一下子得以释放,后面的骑兵也不管前方的目标在哪里,反正先挤出山谷再说。眼见着盆地中的骑兵越来越多,而楚骁也是离出山的隘口越来越近。
突然间,曹泽的脸颊涌上一抹惊愕,因为他看到楚骁前方不远的隘口处,有着一大队的人马蜂拥而来,将那里堵了个严严实实,床弩、轮床、子母开花炮等专门针对重骑兵的狠辣玩意儿密密麻麻的一排排摆开,看着就让人不寒而栗。
“停止前进!后队改前队,全体后撤,回山里去!”曹泽急停下来,对着身后涌来的骑兵呼喊着,他此刻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能感受到一种恐怖的味道弥漫而来,那是死亡的味道。可是重骑兵一旦全速冲击起来,那便是一道钢铁洪流,岂是说停就能停的,就算前面的想要停下,也会被后方紧跟而来躲闪不及的马匹冲倒践踏。所以重骑兵在战场上一贯的作用,就是像海啸一般,用摧毁一切的力量一鼓作气的冲垮、抹平敌方的全部。优势显而易见,那就是无坚不摧的攻击力,而缺点也很突出,它实在是缺少灵活性,别说无法停下,哪怕是一道绊马索,也足够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而楚骁,深谙这个道理,他要做的就是一条“绊马索”。
成千上万重骑兵驰骋起来简直可以用地动山摇来形容,曹泽的吼声也就前边的那几十个骑兵听得到,可他们停得下来吗?作为训练有素的重骑兵,他们心里很清楚,只要自己一勒缰绳,就剩下被踏成肉泥一个结局了。于是面对着前方龇牙咧嘴的后勤司令官,英武的骑兵们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传统务实思想,眼神自动将前者忽略,只顾盯着前方的楚骁,继续飞驰而去。而曹泽见状也是瞬间明悟了什么,全身凶煞之气暴涌,怒发冲冠下挺起铜槊便要将这些目无上官的混账玩意儿就地正法。幽蓝电弧弥漫四周,“霸龙啸天槊”暴刺而出。
“我来帮你!”楚骁带着一脸微笑出现在他身后,一招“无形刃”离地二尺横劈而出,紧跟在“霸龙啸天槊”的后面,一上一下端的让人难以闪躲。后果可想而知,“绊马索”的效果非常好,前端的二十几骑稀里哗啦摔在了一起,后面的自是前赴后继、互相践踏,摔作一团。而更后面的骑兵发现情况不对,也开始选择绕开这片是非之地。这时,守在隘口的人马终于开始行动了。那些远程武器尽皆开始向密集的骑兵队伍倾泻着它们的火力,盆地中成了名副其实的绞肉机,有的人被子母弹炸得千疮百孔,有的被锯齿盘削得支离破碎,有的好几人被一根长枪般粗大的弩箭如糖葫芦一般成串儿的钉在地上,更多的则是被马蹄踏做肉泥,残肢内脏遍地,惨状让人作呕。
“楚骁!我跟你拼了!”曹泽心里清楚,是自己的贪婪和愚蠢,将中路军最宝贵的骑兵力量送进了楚骁的埋伏圈,哪怕这次能够突围,也必将是损失惨重,这个罪名,自己就是长了十个脑袋也不够白沙中将砍的。为今之计,只能竭尽所能斩杀或擒下楚骁,也算是将功折罪,希望能够保下自己一条小命。于是乎他顿时如疯了一般,毫无保留,不要命般向楚骁展开了狂攻,连最基本的防守动作都不做了,拼着以伤换伤、以命搏命,也要让楚骁命丧他手。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耗着,今天如果放过你,估计白沙会让你死得更惨,还是我厚道一些,让你步你前任的后尘,来个痛快的吧。”话毕,楚骁闭上双眼,感受着天地之间能量的流动,将在天地之灵处体会来的波动赋予周身凝聚的澎湃脉气之上,食指轻轻点出。仍然是《灭神》第一式“天罚”,曹泽的待遇果然和他的前任一样。刹那间,天地仿佛静止了一般,一圈圈波动涟漪自楚骁指尖涌动而出,波动所及之处,空间寸寸无声碎裂。曹泽亡魂大冒,可他知道自己面对这一招,不但躲不开,更是跑不掉,只好硬着头皮施展其“霸龙啸天槊”,打算硬撼一招。在手指与槊尖相触的那一瞬间,一道尖锐的嗡鸣声几乎震聋所有人的耳朵,然后便是惊天动地的一声爆炸,如今楚骁的功力早已今非昔比,所以这第二次施展出的天罚,威力自然也远非第一次可比。大地骤然裂开一道道深沟,爆炸核心处竟是有着一个十几丈直径的大坑,坑内一切皆成齑粉,四周的骑兵、坐骑被冲击波像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