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困了,老孔也乏了,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之中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曲朗醒来,惊喜地发现在大缸盖不严的地方,竟然透进一丝光亮,这是亮天了,也说明沙尘暴退去了。
曲朗急忙叫醒老孔,曲朗也受了伤,胳膊用不上力,老孔也是如此,曲朗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才把大缸推开。
曲朗把梯子重新支好,一个先登了上去,再回头拉老孔。
老孔昨天摔得不轻,但他努力支撑着,总算也上来了。
两人先是吃饭,也顾不得冷热,屋子里有几种光亮透进来,老孔说也不乐观,只是屋檐的地方没挂住沙,滑下去了,不能说明沙子的厚度有问题。
两人吃过了饭,还是老孔有经验,他与曲朗把缸推开,露出里面的洞,老孔说:“就在这个地方把房顶桶开,让沙子直接落到洞口里,这样,我们有可能出去。”
曲朗与他合力推开大缸,然后再用猎枪把本就不算太结实的房顶桶开,沙子好像瀑布一般,从天而落。
直接落到了洞口里。
两人早就把梯子拽了上来。
曲朗把样子架好,沙子还在不停地往里涌,老孔让他快点,不然谁也出不去了,曲朗赶紧往上爬,好不容易抓到顶端,发现这沙子与房顶一般高。
老孔也出来了。
猎枪留存了小屋子里,里面早就没了子弹。
一切好像都恢复了昨天的模样,但它已被一双无情的大手重新摆了一个造型。
原来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了,甚至连原来能看到的树木也不知道藏到什么地方去了,老孔辨别了半天,才指着一个方向说:“应该是往那里走,但很难,这沙尘暴一般可不是一天就能结束的,我们要抓紧。”
曲朗只好跟从着他,好在两个人都是上身受了伤,不影响走路。
大约走出一百多米,曲朗终于听说有人喊他的声音,是赵勇。
一夜没回去,赵勇不知道怎么担心呢。
曲朗刚要回应,突然发现老孔往相反的方向跑去,曲朗顾不上回应,立刻跟了上去,如果让老孔跑到沙漠地带,别说再把他抓回来,就是找都难。
曲朗跑到一个沙丘上,想让赵勇能找到自己,但他隐隐约约能听到赵勇的喊声,却不见人影,曲朗想张口喊,却一点也发不出声音。
曲朗看着跑在前面的老孔,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跟了上去。
老孔年龄大了,身子骨也不好,加上昨天没休息好,又受了不轻的伤,跑起来特别的吃力,但他没有放弃,就一直在跑。
曲朗甩掉身上的衣物,也把鞋子踢掉了,跑着跑着,明明离自己不远的老孔,忽然之间就不见了,曲朗有点急了,跑过一个沙丘的时候,突然发现,老孔钻进了一个沙堆里,屁股和腿还露在外面,曲朗紧跑了两步,把他拖了出来。
老孔一看,曲朗又跟过来了,就气不打一处来地说:“你到底要怎样?非要赶尽杀绝吗?我都六十多了,还有几年活头?
你就放过我吧,你不是不要钱吗?那你要什么?我给你买房买车怎么样?”
曲朗说:“你跟我回去,把所有事情都交待了,我给你争取机会?”
老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说:“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我要是十几二十岁,这话我信,也真的有机会,现在?我?你开什么玩笑,土埋到脖顶了,我只求能自由地活几年……”
曲朗根本不给他机会,用老孔身上的衣服撕成条状,把自己与老孔紧紧绑在一起,老孔是真的没有力气了,但他趁曲朗不注意,抽出短刀,往曲朗身上桶了起来。
这刀锋利无比,现在又是夏天,那刀钻进去再拨出来,老孔把满腔的仇恨发泄在这把刀上,他边扎边喊:“让你不放过我,让你不放过我,这就是你不放过我的下场……”
钻心的疼痛袭来,曲朗顾不得身上的疼,拼命转过身来,用膝盖狠狠顶到老孔的致使部位,老孔疼得‘啊’了一声,就背过气去。
曲朗也差一点昏了过去,他强忍着,终于夺过那把短刀,曲朗并没有刺向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