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孔并没有回答老人提出的问题,反而说:“我今年真的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身子不大好使唤了,身上的病也多。”
三个人把酒喝了,曲朗说:“你不是好奇我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我是北京来的,专门查访有关鹰爪的案子。”
老孔有些吃惊地问:“什么?这事惊动北京了?”
曲朗知道他是误会了,但正好可以利用他的误会,说:“对,这是一起或几起重大案件,北京方面受到极大的重视,我只是先头兵,后面将派出大量的人员来调查有关盗猎案件。”
老孔追问了一句说:“听说这鹰爪都是为人治病,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吧?”
曲朗说:“给人治病,当然也是头等大事,但与生态环境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哪轻哪重还是要分得清的。”
曲朗看老孔的衣服,虽宽大,但要是想把老鹰藏进去也是不可能的,老孔可能也是因为这个而胆子特别的大。
“不管了,不管了,什么也不管了,我是要离开的人了,最后这一次与你们在一起也算有缘,这沙如果明天早上就辙了,我们都有命活,如果辙不了,那就是我们命该如此。”
老孔说的倒是挺坦然的。
曲朗正在想,是现在就翻看有没有鹰爪还是明天早上?他手里有枪,这是对自己最不利的一面,但他毕竟年龄大了,自己的身手应该可以。
现在的问题是,一要把枪拿到自己手里,这个可能性比较小,老孔一直把枪拿在手里,就算吃饭的时候,也把枪压在自己的腿下。
第二就是一定要找到鹰爪,如果没有它,一切都妄谈。
老孔更是在盘算。
眼前这个年轻人不好对付,自己到底要怎样才能摆脱他呢?就算自己死在这里,也不想让自己的罪行暴露,他还想落个好名声呢。
酒喝没了,饭也吃饱了。
老孔突然站了起来,端着枪对曲朗说:“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从北京来,我想问你,你要不要放过我?”
曲朗说:“这么说你就是盗猎之人了?”
“是又怎样?”老孔知道曲朗不会相信他的。
“也没什么,坦白自首是你唯一的出路。”
老人家惊呆了,他不相信地看着老孔说:“不可能吧?你每次都在我这里落个脚,你也跟我一样,骂那些交猎之人,你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呢?
而且,你每次打猎都把东西放在我的眼前,我从来也没看过什么鹰爪之类的?这是不是误会?”
曲朗冷笑,说:“老人家,你没有误会他,是他一直在你眼前演戏,他打完鹰,根本就不会要鹰的肉身,他只要鹰爪,放在衣服口袋里就可以了,所以你是看不到的。”
老孔冷笑着,拿枪指着曲朗说:“那又怎样呢?你今天还有命逃出去吗?”
曲朗说:“就算我逃不出去,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老孔哈哈哈哈大笑起来,说:“你的命都没了,还能管得了我的命吗?你要是能放我一马,我们什么话都好说,我也说过了,我这是最后一次。”
曲朗摇头说:“就算你是最后一次,就算你这次真的逃跑了,但你信不信,你终究会被绳之以法的。”
“你是看不到这一天了。”老孔扣动扳机,枪声响了,倒在血泊里的人却不是曲朗,而是那个老人家。
老孔也慌了,他要再次拉动枪栓的时候,曲朗上前把他的枪踢飞了,两个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曲朗占了上风,他压在老孔的身上,老孔也用身上的短刀将曲朗刺伤。
老人家用最后的力气阻止他们的打斗,指着屋子里的一个大缸,气息微弱地说:“一会儿,你们把缸挪开,里面有个小地洞,防止遇到今天这样的情况,等风沙停了,你们再出来……”
老人说完就闭了眼睛。
老孔气愤地说:“他就是因为你而死,你也要死,你一定要死。”
说完拼命往曲朗身上乱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