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做不了，留不住他的性命。



他们很努力的活着，不管是她，还是计菡，不管是玄风，还是云苏。



他们总觉得，自己多活一天，就会有人多记挂他一天。



现在，他站在自己面前，告诉她，当年的痛彻心扉，只是因为他被带回家了。



乐茗摇着头，泪水弥漫开来，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久别重逢应该是喜悦的，但是她现在根本笑不出来。



她甚至不敢去仔细想这些年的事情。



尹子默是他派到自己身边的，是他让尹子默用那样不堪的手段把自己绑过来。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见个面呢？



他们不会怪他的啊！



只是他……他变得太多，根本就与以前的他不是一个人。



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人？



乐茗皱着眉头，控制不住的想得很多。



秦辞朝她伸出手，嘴角仍旧噙着笑：“来，娃娃，先坐下，你现在还有些虚弱，会摔倒的。”



乐茗却又摇着头往后退了一步，抗拒之色不言而喻：“不要，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放我走！”



“不可能的，”秦辞微笑着摇头，声音不大，却不容置疑，“娃娃，你不是很喜欢我么？现在我还活着，你该高兴才对。”



“不……你不是……”



乐茗颤抖着摇头，腿一软，跌坐在了床上。



她终于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眼泪爬满她的脸颊，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肩膀都在不停地颤抖。



秦辞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着：“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我其实想让你主动乖乖留在我身边的啊。”



他叹着气，看着乐茗哭，心中很烦躁。



他探身上床，坐到了乐茗的对面，捧起她的脸抹去了她的眼泪。



“娃娃，乖，别哭了，别惹我生气。”



他的声音很温柔，语气却异常强硬。



乐茗与他作对似的掉着眼泪，她颤抖着摇头，也不知是在拒绝什么。



秦辞看着她不停掉落的眼泪，嘴角的笑意终于散尽。



“看到我还活着，你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开心么？”



他的声音阴冷至极，似乎下一秒就要拗断乐茗的脖子。



乐茗看着他，轻颤着说：“我不知道……我应该开心的……但你、你……你和我记忆中的老大……不是一个人……”



“我与他怎么不是一个人？”



秦辞的眼底涌现出滔天怒意，他一把把乐茗的肩膀搂进怀里，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小时候哄你睡觉的人是我，喂你吃饭的人是我，替你教训云苏的人还是我！”



“你说，我怎么就不是秦辞了？”



他的眼底带着血丝，嗜血的模样，让乐茗的心更慌乱了。



不是，绝不是……



他不可能是秦辞！



就算一个人在世俗的磨砺下会改变，但他的本质永远不会被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