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张脸的男人，感觉手脚都僵硬了。



一旁维持秩序的警察立即上前来，要把他们赶出去。



“不，我不走！”



“是这丫头胡乱造谣！”



计菡终于抬起了头。



她站起来，先看向了法官：“我可以说几句话吗？”



眼前的闹剧，大概只有她能解决。



法官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说话。



计菡瞥了眼一旁撒泼的养母，又看向了戴着手铐的李德。



“我五岁，你们领养了我。”



“洗衣做饭，打扫房间，所有的活都是我干的，偏偏你们在人前很会说话，你们也不许我见昔日的院长，没有人会相信我的遭遇。”



“你爱喝酒，喝醉了舍不得打儿子，就打老婆，老婆要护着亲儿子，就把我推给你。后来你也习惯了，手痒了就往我身上招呼，因为你自己也知道，只有我反抗不了。”



“再后来呢？我毕业了，赚钱了，你两个儿子的房子是我买的，你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我买的，我工作五年，卡里余额刚刚够五位数。”



“你们又问我要五百万，说你做生意赔了钱。我开车回公司的路上出车祸，人在手术室里，你们打电话还是要钱，听说需要交手术费，这时候你们才挂电话。”



“不妨告诉你我报警的原因，我以为你被人骗了，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你一伸手就能从我这儿要到钱，你怎么可能会去做生意？”



“你对我如何，我不在意，我离你远些就是了。但你触犯的是法律，没有人能护得住你，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吸血鬼，也该付出代价了。”



计菡的声音很平静，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乐茗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知道，计菡现在很不平静。



如果不是在法庭上，估计计菡会直接扑上去甩他们俩耳光。



计菡的手微微颤抖着。



也不知道是伤心，还是因为手痒。



法庭里格外安静，所有人都看着计菡，眼中带着心疼。



就连控制着计菡养母的警察都不自觉的多用了几分力气。



之前，他们只当这是个接受不了丈夫入狱的泼妇。



现在，他们再看她时，已经当她是一个虐待儿童的恶魔了。



计菡深吸了口气，看向法官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的话说完了，可能与案件无关，抱歉。”



她说完就坐下了，脊背挺直，头也不曾低下。



乐茗悄悄地朝她竖起大拇指，小声说：“菡总气场两米八，贼帅！”



计菡不动声色的挑了下眉毛，表示自己很受用她的这句话。



她们俩忙着咬耳朵，都没注意到，在旁听席的角落，一个男人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