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却站在她的身后不动,看着她的侧颜:“我就只看几眼,马上离开。”
宋晴有些不耐,皱起眉头。
她心里面在默默的数着数,只给10秒钟的时间,若是10秒钟过去,他还在床边盯着,那她就无需再忍耐了。
结果在数到最后一秒的时候,皇上准时转身离开了。
宋晴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他还没忘记自己的习惯。
若是他还执意不走的话,那么今天晚上就是她走了。
自那天晚上以后,皇上每晚都会到宋晴的房间,对外宣称是犯了失眠症,需要白衣圣手的医治。
宋晴半夜醒来,看到皇上要么就是还在桌边看皱褶,要么就是看到他趴在桌上睡着了。
有时候她会忍不住心疼,看到他为了在皇上这个位置上坐得更稳,日日夜夜的批阅奏折,心里面也很不是滋味。
曾经不知烦恼的那个最亲密的伙伴,没心没肺和他一起大小的朋友,现在为着国事如此操劳,她真不知道当初帮他坐上这个王位,到底是正确还是错误……
如果那个时候她没有帮他夺回皇位,是不是现在他们又可以再回到从前,回到山里,两人又开始恢复在山林里恬淡的生活呢?
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若真是夺取皇位实败,等待他们的只会是人头落地,又怎么可能还能再恢复从前闲淡的日子呢?
又是一个晚上,宋晴辗转醒来,发现皇上今天似乎特别累,不但趴在桌上睡着了,连奏章掉在地上都没有察觉。
她起身拿着毛毯要去给皇上盖,可是却又想到两人现在的身份,于是她叫来贴身伺候的宫女哑巴宫女雅奴,把毛毯递给她,示意她拿去给皇上盖一下。
雅奴有些奇怪,不知道宋晴明明可以做的事情,为何还要多此一举的把她叫进来,绕这么一圈给皇上把毛毯盖上?
宋晴自然不会跟她解释那么多,见皇上盖好了毛毯以后,这才又放心的回到床上去睡觉。
可刚躺到床上去,皇上却醒了过来。
他看到身上盖的毯子,又看到刚刚躺回床上的宋晴,一下子明白过来,心中甚是欢喜:“晴儿,我身上的这毛毯是你帮我盖的吗?”
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宋晴还是忍不住打破了他的幻想:“不是,是雅奴给你盖的。”
皇上这才看了一眼身边的雅奴,眼中的亮光又一下子暗淡下去,他擦了擦眼睛,喝了口手边的凉茶,冷淡的让雅奴再去给他沏一壶茶,又继续挑灯夜读。
宋晴见他这么拼命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劝道:“夜深了,你还是先去休息吧,这样下去只会让你的身体垮掉,大兴国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若是你这个皇上又出现了什么问题,又该动荡不安了!”
皇上抬起眼来,眼睛再次有些发亮:“你是在关心我吗?”
宋晴不由有些噎住,这个男人怎么只注意到这个问题,他说的话难道他听不懂吗?
叹了口气,宋晴点头承认道:“没错,我是在关心你,但如果是换做任何人,我都会这样关心,毕竟夜都那么深了,你还在这里挑灯阅读,是不是太没有节制了?”
虽然宋晴的话并不是很深情和热心,可皇上却已经感到很满足了。他温笑着将奏章合拢,柔声开口:“好,那我就听你的,不再熬夜看了!”
宋晴的寝殿里有两张床,一张是宋晴自己睡的,一张是皇上让人添置的。两人的床位一东一西,有些距离,但却两两相对。
见皇上也同样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宋晴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尽管她对皇上已经绝了在一起的希望,但是她还是希望皇上能够顾及一下自己的身体。
皇上每夜都到白衣圣手的寝殿里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
他对外给出的解释是近来身体不适,需要在白衣圣手这里随时可以问诊,治疗他的失眠症。
他的这些解释信的人信了,不信的人依旧怀疑。
宋晴劝皇上几次,让他回自己的寝殿去休息,不要再来她这里,可是每每提及,皇上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甚至告诉他,他确实是有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