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祁一双漆黑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杀伐之气,如同一尊雕塑般杵立苏颖雪的身前。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狱卒们磕头如搅蒜一般跪在地上“砰砰”地磕着头。
元祁乌黑的瞳孔透着森冷寒意,低头冷冷望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苏颖雪。用低沉阴冷的声音询问着:
“淑妃,看起来好像很喜欢用鸡血来洗澡?要不要朕再吩咐人给爱妃打几桶来?”
苏颖雪一听,浑身打了一个大冷颤,咽了一口唾液,哭丧着脸,连连摆手,哆哆嗦嗦地说道:
“臣……臣妾谢皇上隆恩,不……不……不用了。大……大冷天,臣……臣妾不……不洗澡。”
元祁用手托起苏颖雪的下巴,用深邃的眼神,如冰刃一般射向苏颖雪,与之对视,冷冷询问着:
“淑妃,既然不想洗澡,那你来很朕解释一下,这是干什么啊?”
“啊……那个……臣妾是看死牢阴气沉沉,故而倒点鸡血在身上避……避邪,不……不想皇上来了,臣妾心一慌,手一抖,倒……倒多了。”
因为害怕,苏颖雪从元祁进来,牙齿便一直在打颤,哆哆嗦嗦地说着。
“哈哈……”
沐凌蝶掩嘴娇笑,接着娇喋着:皇上,这还看不出来吗?姐姐分明就是在鱼目混珠欺骗皇上,想伪装遍体鳞伤的样子,博皇上同情嘛!姐姐一定心中很得意,把皇上当……耍,哈哈…… ”
沐凌蝶虽然没有将“猴”这个字说出来,但也足够让元祁勃然大怒的了,元祁厉声喝道:
“来人,既然淑妃喜欢用鸡血装受伤,那便再给淑妃来几桶,让她装个够。”
“是。”
侍卫们毕恭毕敬地回答着,欲往死牢外领命而去。
苏颖雪慌了,急忙抖了抖身上嘀嗒嘀嗒的鸡血,扑上前,去挡在侍卫们的路,大喝一声:
“慢着。”
元祁眼中闪过浓浓不悦,眉头蹙起,眼如利剑一般射向苏颖雪。
他本来是听了孝桢太后的话,想到她被折磨的惨不忍睹的样子,想来再与她沟通一下,再确定一下,那天到底是不是她给他下的毒,毕竟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确实不可能给他下了毒,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解药给他。这无异于承认她自己下毒的事。
只是苏颖雪的态度,让元祁无法接受,他本以为她会过得很痛苦,会向他哭啼求饶,可没有想到……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看他来了,还将一桶鸡血,倒在她自己身上,企图欺骗于他,是可忍孰不可忍。元祁心中那个气,简直无以言表。
“本宫都说了,不用麻烦皇上了,皇上何须多事。”
苏颖雪立正言辞道,早就没有了刚刚的害怕,既然躲不过,气势上不能让它落了元祁下风。
“不碍事,朕很乐意帮淑妃这个忙。”
元祁冷言观望着苏颖雪的故作镇静,可她眼睛里的慌乱,却难掩不住,他残忍地好心说着。
“你乐意,本宫还不乐意呢!本宫要是知道你已经进来,本宫又怎么会还往身上倒鸡血?都是你这个渣男害的,人干嘛要有条件反射这一说。”
苏颖雪心里咬牙嘀咕着。
“皇上,你就别再吓唬姐姐了,姐姐只是害怕受到责罚,才会收买狱卒,与她同流合污合演一出戏给皇上看,皇上不如就原谅她算了,虽然谋害皇上乃是大罪,可好在皇上福大命大捡回一条命,要皇上不忍心,便放了姐姐吧!”
元祁本来就想吓唬一下苏颖雪。谁知偏偏沐凌蝶用温柔如雀鸟般婉转悠扬的声音,狠狠扇了一把炉火。
沐凌蝶看似帮苏颖雪说话,实则是火上浇油。
苏颖雪一听,杏眉一凛,该死的白莲花,你这是打算整死我啊!
果然元祁一听,眼眸里有了一抹浓浓肃杀之气,一扫众狱卒喝道:
“来人将这几个与淑妃串通一气,欺骗朕的奴才全都拉出去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