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花花愣了一下,“她和猴子教练不是早断了吗?”
“断了?你是女人,那么细的心思却看不出弯弯绕绕?
那宋小美鬼着呢?脑壳儿最少顶你十个,把你卖了,你还笑着帮她数钱呢。”
听着大婶儿绝望的哭声,兰花花于心不忍,
“你快点过去看看,大婶儿别出了意外,我听宋小美说过,大婶儿有心脏病。”
马大庆有点不情愿,但他又怕兰花花亲自去。
对一个怀孕的人来说,这么大的风雨,如果摔上一跤,那可够喝一壶的了。
马大庆嘟嘟囔囔着穿上了衣服,又拿起一把油布伞,兰花花连忙递给了他一个手电筒。
马大庆才不情愿地走出门去。
兰花花在屋里,再也睡不着了,她索性坐了起来,拿出一本《作家》杂志,看了起来。
兰花花忽然感觉到了一阵胎动,凭感觉,这是孩子的小脚,正在用小脚蹬着她的肚皮。
“这小调皮,准是个男孩,不过,也太性急了吧,还没有足月,就想着跑出来。”
兰花花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像是抚摸着小小的婴儿。
一种柔柔的母爱像电流一样,又游遍了兰花花的全身。
她酥了。
…………
兰花花没有想到,马大庆竟然一夜未归。
天亮了,暴风雨终于停息了下来。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兰花花打开了房门,满院是折断的树枝儿,葡萄架也歪了,葡萄藤像一条死蛇,瘫软在地。
一片狼藉!
昨夜兰花花看到枣树枝儿上的火球,竟然是道闪电。
它劈下了半个枣树冠,怪不得喜鹊夫妇惨叫不已。
如今雨过天晴,喜鹊夫妇又忙活开了,叼着树枝儿,草棍儿,羽毛,又朝枣树枝儿上飞。
喜鹊又开始搭巢了,新的一天来到了。
但是,马大庆呢?
兰花花出了篱笆院,走向宋小美那闸狭小的宿舍。
房门紧闭,一把大锁孤零零地锁在上面。
“大婶儿呢?宋小美和猴子教练跑了?难道大婶儿也和人跑了?”
兰花花心里想着,暗说一声不好,连忙向村里的小诊所走去。
小诊所里的门虚掩着,兰花花走了进去。
周大山正趴在床上睡觉,他昨天睡到半夜,就被急剧的敲门声惊醒了。
马大庆浑身湿漉漉的,把大婶儿背了进来,周大山一看大婶儿,面色青紫,就知道了什么回事。
他知道大婶儿有心脏病,大婶儿的速效救心丸,还是从他这儿买的。
周大山给大婶儿灌了药后,见大婶儿的脸色渐渐地有了血色,这才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危险啊!
屋外是哗哗的雨声,周大山见马大庆浑身湿透,就从柴房里找了些劈材,两人边烤火边聊着天儿。
马大庆不住地感叹着命运的坎坷,自己一个好好的供销社主任,以前多吃香啊。
可是,干着干着,就走下坡路了,诺大的生意,竟然被那些小商小贩挤的沒了活路。
更令人绝望的是自己的老爹,不好好的在家呆着,非要办什么汽水厂。
弄得自己上无片瓦,下午立锥之地。
这话弄得周大山很纳闷。
马大庆终于带着哭腔说出了心里话,
“自己家的汽水厂,设备跟不上,喝了老有人冒肚。
这不他带来了两百瓶气水儿,总共才卖了二十瓶左右,却有六个人,拉稀拉的提不上裤子,来找他讨要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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