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俩平安归来,寇大人方正的脸上红光满面,冷七和温九在一旁,同样带着显而易见的笑容。
杜青衫问:“可是朝中有旨意来了?”
“小晏,你真神通。”冷七道,“昨日寒衣节,张天师祭天,天象表明有祥瑞之气在南阳,官家大喜,召大人回京,镇永兴军。”
他欣喜地道:“虽然还不是进入中枢,可京兆府都是在永兴军治下,大人此番前去,定能一鼓作气,重回宰相之位。”
“永兴军?”
杜青衫皱起眉头。
永兴军和武胜军的区别,无非是一个远离京都,一个就在京都罢了。
但只要还是节度使这个职位,无论走到哪里,都只是个虚职,尽管恩师声望满朝,但担任一个可有可无的虚职,完全发挥不了他的才能。
知道杜青衫心中所想,寇大人大掌一挥:“好了小晏,能进得京去,已经不错了,路要一步步走嘛。”
更重要的是,他在外辗转多年,夫人孩子都在开封,如今正好可以到她们身边。
杜青衫这才拱手祝贺:“恭贺老师。”
寇大人哈哈大笑:“好,好事,来人,摆酒,今日我要与小晏痛饮几杯。”
“大人,不行。”一道清脆的声音打断众人的笑语,宋归尘皱着眉头,望向杜青衫,“他身上有伤,饮不得酒。”
众人这才注意到杜青衫面色苍白,确实是受了重伤的模样。
温九拧眉:“这是?”
“不碍事,一点小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什么叫好得差不多了?我是大夫,我最清楚,你如今就是不宜饮酒。”
众人见状,纷纷大笑:“行行行,小晏,小尘姑娘这也是关心你,那就不饮酒,我们饮酒,小晏以茶代酒,如何?”
宋归尘想了想,点头应了。
晚膳是寇大人身边的侍妾蒨桃布置的。
因久在外地为官之故,寇大人身边只带了几个侍妾。
其中最受宠爱的,便是这位蒨桃夫人。
昔日寇公初执掌相府的时候,生活奢侈,经常大摆宴席,寇公平时喜欢听歌,酒余茶后经常叫一些歌女唱歌排忧解闷。
有一次,一个妙龄歌女来相府清唱,寇准见她面目姣好,听她歌声圆润,一时兴起,就赏了她一匹绫缎。
想不到歌女还嫌赏赐少,一脸的不高兴。
蒨桃见到这个情形,很是气愤,事后就写了一首小诗《呈寇公》:
“一曲清歌一束绫,美人犹自意嫌轻。不知织女荧窗下,几度抛梭织得成!”
这明面上虽然是在说这位歌女,其实也讽谏了当时生活奢侈的寇公,劝谏他不可铺张奢侈。
寇凖读了蒨桃的诗,还写了一首诗回应:
“将相功名终若何,不堪急景似奔梭。人间万事何须问,且向樽前听艳歌。”
一个大男人被侍妾写诗讽谏,为了面子,寇准诗中回应说人生在世要及时行乐。
但事实上,从那以后,寇准确实收敛了不少,不再像以前一样奢糜浪费。
比起朝堂中其他官员来,可算得上是勤俭朴素。
寇准的简朴之风传遍诸国,草堂居士魏野更写诗称赞:
“有官居鼎鼐,无地起楼台。”
寇准也因此得了个“无地起楼台相公”的雅称。
宋归尘暗中打量这位寇相公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蒨桃夫人。
只见她杏眼柳眉,沉稳有度,貌美动人,有小鸟依人之态,亦有大家闺秀之尊。
见宋归尘盯着自己瞧,她也不恼不生气,而是友善地朝她微微一笑。
宋归尘不好意思地回以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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