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后,翠娘就不再三天两头使唤他了,周蔷乐得清静。
直到方才顾易来找自己,询问关于翠娘的事情,周蔷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现下细细回想,翠娘当初让自己潜入六艺坊偷什么南阳独山玉玉簪,难不成她和六艺坊真有什么过节?
她一介女流,一身轻功,却沦落风尘,究竟又是为何?
周蔷没将翠娘会功夫的事告诉顾易,只道翠娘被“我来也”盗走财宝、又在脸上以洗不掉的颜料画了乌龟之后,他恰巧制作出了那种颜料的解药,便献给了翠娘,故而认识。
他和翠娘又都可怜那常氏父女,经常接济他们一家,因此熟悉。
当初“我来也”盗走平康馆头牌姑娘翠娘的一箱财宝,又在翠娘脸上画了乌龟之事闹得沸沸扬扬,杭州城内人人知晓。
且周蔷的机关制造之术顾易又是亲自见过的,能制作那般精妙的机关弓弩之人,制作出一点解颜料水的解药,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故而顾易并未怀疑周蔷此话的真实性。
周蔷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为自己欺骗了救命恩人而感到十分愧疚。
“周大哥,你想什么呢,想这么入迷?”
周蔷回过神来,发现顾易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来了,宋姑娘亭亭玉立地站在后头。
顾易拱手行礼道:“今日多有打搅,耽搁周大哥做事了。”
“不碍事不碍事。”
顾易越真诚,周蔷越愧疚,他知道顾易是在查探温言之死的真相,今日来问自己和翠娘的关系,想必是怀疑翠娘。
周蔷本聪敏,下个月就是一年一度的香桥会,往年都是温言和翠娘在争夺头魁的名额,今年一样也不例外。
虽然往年都是翠娘躲得头名,可若她想不开,要将温言除掉,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周蔷不敢去想。
如果将翠娘会武艺的事情告诉顾易,翠娘的嫌疑就更大了。
焦虑之下,周蔷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宋归尘还在一旁,只当她已经和顾易兄弟一起走了。
见一向稳重的周大哥露出如此神色,宋归尘不免好奇:“周大哥,你似乎很焦躁?”
“啊?啊,宋,宋姑娘,你怎么在这啊?”
“我一直在这儿啊。”
“噢,哦,你没走啊。”周蔷语无伦次。
宋归尘问:“周大哥似乎有什么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