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叹了口气,周从文还是温和的站在老太太身边,看着她满头银丝,眼睛微微湿润。
“小子,问你话呢。”
“还行,师娘。”周从文道,“今明两年的工作规划已经和老板说了,安排的满满的,没时间骄傲。”
“听老黄说你们去惠灵顿做手术,最后你没留下来等着授勋。年纪轻轻的……”说着,老太太抬头看了一眼周从文。
她的目光深邃而遥远。
“没意义,邓主任今年有可能再往上走半步,我这也是琢磨着要是能行,未来到了912工作也好做。”周从文连忙解释了一句。
水已经翻花,咕嘟咕嘟的冒着水泡。
饺子下进去,水花被暂时压住。老太太拿着水瓢,里面装着凉水,准备随时点水。
“不争不抢,看着不像是你这个年纪做的事儿,是不知道授勋的意义么?”老太太问道。
“师娘,我大概能知道。”周从文回答道,“但我就是名医生,也不想往上走,思来想去还是给邓主任更合适。”
“我研究了一辈子的古文,可以说是无用。”
“师娘,您可别这么说,那都是咱国家的文化瑰宝,没有您的研究,后面的年轻人怎么能理解那么多老祖宗留下来的瑰宝。”
老太太盯着锅里面的饺子,似乎没有听到周从文的话,自顾自的说道,“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这句话出自哪里。”
“老子。”周从文知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躲是躲不过去的,便老老实实、硬着头皮回答道。
“第四章和第五十六章都有这句话,学界的认知是第四章出现的比较突兀,和光同尘还是在五十六章比较顺。”老太太盯着锅里的饺子,淡淡说道。
周从文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老子》五千馀言他倒是能背下来,但没办法在师娘面前显摆。
真要是细究,怕是师娘一个问题就能让自己哑口无言。
“知者不言,言者不知。塞其兑,闭其门,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是谓玄同。《易传·系辞传下·第五章》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周从文,你等待的是个什么时呢?”
“……”
周从文听着老太太的话,满脸黑线。
自己藏器于身么,系统不好用,完全谈不上藏器。至于待时而动更说不上,自己已经在动,还是一飞冲天的那种,师娘到底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