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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项理论引来很多专家的注意,说和前额叶有关系,但我并不这儿认为。不多说,不展开,就说眼前。”周从文笑眯眯的说道,“人类大脑、身体的结构、运行机制就是这样,所以患者家属的表现也合情合理,藤主任不用生气。”
“唉。”
话是这么说,但藤菲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
“家里有预期么,都想着患者能好好的推出来,几天后就能出院。但你忽然出去和患者家属说手术复杂,巴拉巴拉的,患者家属能接受、能配合签字,那是涵养好、脾气好。不能接受,那也是一种常态。”(注)
“周教授,你这也太专业了吧。”藤菲苦笑。
“还行,这不是劝劝你么,怕你生气。”
“那倒不至于,咱干临床的也知道,就算是没有理论支持,见得多了早就见怪不怪。”藤菲道,“我也知道患者家属一般情况下不敢跟我翻脸,就是脸色难看一些而已。”
“毕竟患者在你手里么,虽然都知道你会尽心尽力,但只要关心一点患者的家属都害怕要把你惹毛了你会对患者不利。”
“还说。”器械护士道,“我有个朋友在病房,她就说患者家属对医生和对护士是两个态度。看见医生就一顿夸,看见护士脸阴的像什么似的。”
这话周从文就没法接了,他笑笑。
不过护士说的是实情。
“周教授,你是怎么处理的类似问题。”藤菲问道。
“我呀。”周从文抬头看了一眼袁清遥,“我都交给他们去做,清遥,你怎么处理的。”
“我会和患者家属说,做手术百分之九十九死,不做手术百分之百死。”
“……”
“我也觉得这么交代病情有点过,但我看沈浪总这么说,效果还不错。”
周从文瞥了一眼身边的沈浪。
“都是和王主任学的。”
周从文对此不置可否。
他不喜欢用这种方式和患者、患者家属交流,但却并不能否认这种交流的效果还不错。
因为患者家属听到百分之九十九死亡率之后会基本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没有预期,所有结果都是好的。
……
……
注:2015年我父亲做下肢动脉闭塞的介入手术,术后小栓子脱落,造成右脚迅速缺血坏死。
当时的心情哦,至今难忘。
想想,我那时候就是患者家属,也知道所有并发症,但的确相当难接受。
大半夜的,血管科主任把我拉到办公室陪着我抽烟……唉,大家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