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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仍然那么黑,我心下茫然,失控的情绪还在胸口堵塞着,我暂时失去了所有判断力。
忽然,脸颊上传来温热,我不由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繁华的脸。
该怎么形容我这一刻的感觉呢?惊恐、厌恶、绝望……
说不清。
我只是不会动了,呆望着他的脸,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离开过他身边,从未离开过那段绝望的日子。
这时,繁华忽然出了声:“醒了么?”
他说着话,我感到耳廓上覆上了温热,传来轻轻的拉力。
我动了动头,试图避开他的碰触,这时,又听到了繁华的声音:“是不是做噩梦了?别怕,已经醒了。”
老半天,我才逐渐清醒。
的确,梦已经醒了。
只是繁华还在我身旁。
这事一点也不令人开心,我仍不想说话。
这时,我又感觉腰上一阵紧。
我紧张起来,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那条手臂。
繁华动作变得轻柔起来,语气也是:“别怕,我抱抱你。”
“我还没好。”这几天都是这么拒绝他的,而且打算一直拒绝下去。
“我知道。”他柔声说,“我就轻轻地抱抱,保证不乱动,你身上有点凉。”
我出了一身的冷汗,当然会凉。
虽然我的潜意识对繁华有很深的恐惧和抗拒,不过理智上还是知道,他现在不会做过分的事。
于是我没再抗拒,由着他把我搂进了怀里,像对待他那只白白软软的小白兔似的,轻轻抚着我的背。
我逐渐放松下来,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也是刚回来。”他轻声说,“抱歉,没想吵醒你的。”
我问:“去做什么了?”
“公司的事。”
“撒谎。”
繁华陷入沉默。
我也没有继续问,我知道他会自己说。
果然,安静了一会儿,繁华忽然伸出手,捧住了我的脸。
四周很黑,但他的脸离我太近,我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包括他认真的眼神。
“我去见了我妈妈。”他说,“抱歉,我不该撒谎。”
我说:“还撒谎。”
“我妈妈得了癌症,最近在治疗,样子不太好看。”他说,“她不希望被我爸爸看出来,他受不得刺激,所以才没跟他见面。”
这个解释就无懈可击了。
虽然我跟繁华的妈妈从未见过,但从她做得那些事,还有教出的这些孩子们来看,我是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她。
所以我心里其实完全无波动,只是脸上总要装一下:“那你怎么不带我?”
繁华说:“带你怕我爸爸多想。”
“怎么会?”我说,“可以告诉他,我们一起出去过七夕了。”
繁华顿时弯起了眼睛:“原来你还记得啊。”
我说:“你才不记得吧,一整天都没提过。”
“想看看你会不会先跟我提。”他说着,放开了手,身子一动,打开了灯。
虽然灯光很柔,但毕竟突如其来,我还是很不舒服,连忙用手遮住眼睛,这才发觉,我的眼睛是湿的。
难怪繁华发现我做了噩梦,但愿我没梦里胡说什么。
遮了几秒钟,眼睛便适应了,我看到繁华转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丝绒盒子。
“我看你也不喜欢手环,项链也不戴。”他说着,打开盒子,一边握住了我的手,“给你送个戒指吧。”
说着,将手里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