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买的戒指盒。
其实,结婚是不需要买戒指盒的。
因为如果真的爱这段婚姻,就不会摘下戒指。
现在戒指盒的里面躺着一对戒指,崭新闪亮,一如三年前初见。
我打开看了一眼,又将它盖了回去。
令人意外的是,另一侧的墙壁上挂着我为自己选的那幅遗像。
尽管三个月前照它时,我的情绪已经很低落,但现在再看,明显是那时更漂亮,至少还看不出病容。
紧挨着它的是一幅画,画的尺寸和内容都跟照片一样,这样放在一起,颇具艺术感。
我把遗像拿下来,打开相框,取出里面的相片。
相比梁听南收着的那套,我还是喜欢这张,毕竟气色更好,头发也是我自己的。
将相片卷好,放到床头。
我感觉有点头昏,便躺回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虽然实在是不舒服,但我毕竟心里不安,无法深睡,因此一感觉到有人动我的脚时,立刻就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一眼就看到了繁华。
他坐在床边,我睁眼的时候,他刚好拉上被子,抬起头看着我。
我有点害怕,虽然头昏沉沉的,但还是坐起了身。
繁华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说:“放回去。”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说得是床头的那张照片。
我拿起照片,说:“这是我的。”
繁华的神色还算平静,他说:“放回去。”
我解释道:“这是我给自己选的遗像,挂在那里不吉利。”
繁华闭了闭眼,露出了明显的厌烦神情。
“放回去。”沉默片刻,他第三次重复。
我攥紧手里的相片,说:“咱们已经离婚了,你不应该再把我抓过来……按照协议,这里是我家,你应该出……”
没人拦着我,我自己住了口。
因为就在我说话的同时,繁华拿出了一沓纸,几下就撕成了碎片。
他将那些碎屑丢开,碎片纷纷扬扬地落满了地毯。他扭头盯住我,一字一顿:“现、在、放、回、去。”
我看向地毯上的碎片,里面将近一多半是正面朝上的,可以看到“离婚”以及繁华那个如他名字一样华丽的签名。
罢了,我不敢继续硬碰硬,掀开被子,爬到床的另一侧,来到相框前。
刚挂好照片,脊背上就贴来温热。
我刚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身子就被压在了墙上。
疼痛传来,我开始有点头昏。
“叫你签字,你就签字。”耳边传来繁华阴戾的声音,“你想干什么?”
我回答不了,趴在墙上,身上冷汗直流。
猛然间,感觉繁华突然捏住了我的下颚。
脸上的疼痛令我稍稍清醒,对上了繁华的眼。
他盯着我,眼里仿佛冒着火。
“说啊,”他催促,“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难受极了,不得不说:“你放开我,我不舒服,我发病了……”
“发病?”他嘲讽一笑,“你发的哪门子病?”
虽然我的脑子一片混沌,但这句话还是听清了。
但我怀疑我听错了。
我怔怔地望着他。
他……这是什么意思?
“你就装吧。”他冷哼一声,松了手。
我想说话,头却直接磕到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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