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倾身用染了丹蔻的纤指去拈艳红的樱桃吃,听见唐小白这么一问,平阳公主动作一停,讪讪笑了起来。
“倒也不是喜欢……”
“公孙易的官职不是你帮忙弄来的?”
“是……”
唐小白沉默看着她。
平阳公主笑了笑,拿过边上的帕子慢吞吞擦着手指:“倒也没有多喜欢,就是看他奉承我的那几首诗写得不错,便让人给他补了个缺。”
唐小白吐槽无力:“你也知道是奉承你……”
“奉承就奉承呗!”平阳公主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笑道,“他跪在地上,仰视我,极尽平生所学地奉承我,我听得高兴了,便给他他想要的,不是皆大欢喜?”
唐小白忽然想起从前她和赵景的相处模式,一时说不出话来。
“公孙不是得罪你了吧?”平阳公主突然想起这么一问,“你知道的,他出身贫寒,没什么见识,一朝得势,难免有些小人做派,是不是不长眼撞到你面前去了?回头我派人说说他!”
唐小白无语半晌,摇头:“倒也不是得罪我……”就是恶心人,“你也知道他会小人得志,现在就恨不得天天去我们书院仗势欺人一番。”
平阳公主咯咯笑道:“仗势欺人不是很正常吗?你家下人不仗势欺人?”
唐小白竟无力反驳。
论仗势欺人,燕国公府的下人也不会比公孙易低调多少。
用唐大小姐的话来说,燕国公府出去的,不许畏畏缩缩给她丢人。
“他要是犯到你头上,我自然会教训他,要是没有,你就睁只眼闭只眼,公孙也算是我门下的人。”平阳公主说罢,便笑着去拈樱桃吃了。
唐小白看着她,有些怔愣。
平阳公主现在这样,可以说是潇洒快活,也可以说是醉生梦死。
把赵景丢开后,她似乎也就没什么特别在意的东西了……
……
经过和平阳公主这一席话,唐小白突然对公孙易其人看开了些。
公孙易相当于平阳公主养的一只宠物,虽然爱叫唤有点烦人,但也没什么杀伤力,甚至懂事地知道不朝她叫唤。
那么看在主人的面子上,唐小白也就打算当作没看到了。
不过,也许是做了官开始忙了,也许是平阳公主说了什么,接下来的日子,唐小白也没再见到公孙易,倒是开始频繁地见到冯朴。
冯朴是奉晋王李枢的命令来找叶倾容的。
有时候是送点小礼物,有时候是约见。
至于为什么每次来的都是冯朴,唐小白觉得,大概率是叶倾容有过一点暗示,以及李枢身边的侍卫就数冯朴年纪最大。
这天放学,又见到冯朴与叶倾容说话,神态上看着有些熟稔的样子。
当时唐小白看着,心里有一点模糊的念头,细想又想不出来。
等到想起来时,已经日暮黄昏。
因时近夏日,唐小白又开始重新启用竹林里的小亭。
此时残阳如血,斜入亭内,将她面前一块块不规则的玉石映得如同残破的墓碑群,看得唐小白心惊肉跳。
“去!把阿宵叫来!”
……
李穆到竹林小亭时,就看到小姑娘面前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玉石,而她手里还拿了一把造型有些古怪的小刀,正神色凝重地发着呆。
“阿宵来了。”婢女禀报。
她醒过神,便将周围人都挥退出亭子。
“在做什么?”李穆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手里的小刀和满桌玉石边角料。
唐小白摇了摇手里的小刀,道:“我找到一把篆刻印章的小刀,想学学刻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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