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白,元骐忧心忡忡来到五华宫偏殿。
在门口,他整理衣服,掂量袖子里的竹筒,蹑步入内。
来到寝室,见殿下睡眼惺忪,披发坐在镜前愣神。
元骐跪下请安,拿出最近的情报:“这是刚从思母宫送来的脉案。”
彭禹从灵皇宫回来,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挥手把竹筒摄过来。
“里面的内容,你看了?”
他的声音略显沙哑,一副刚刚睡醒,喉咙干的样子,演技堪称完美。
元骐赶紧给他奉茶,小心道:“看……看了。”
“那就你说说吧。他最近如何?”彭禹放下竹筒,随意望着杯中漂浮打转的茶叶梗。
元骐低头望着自己的靴子,低声道:“三公子……三公子昨夜高烧至今未退,现在还昏迷不醒。”
咔——
殿内响起刺耳的声音,元骐猛地抬头,却见殿下皱着眉头,仍是那副静坐的模样。他的手拿起茶盖,一点点撇着茶沫。
小太监左右张望,忽然有几声轻微的猫叫声。
随后,他看到彭禹袍子下面,一只小黑猫挣扎着从衣服褶子里爬出来。
彭禹白色的长袍在黑猫践踏下,多出一个个梅花印。
“殿下,这猫是?”
“随手捡的。你们不让孤离开五华宫,孤在这里养猫自娱,你们也要过问?”彭禹抱起小黑猫,那黑猫看到竹筒,忍不住伸手去拨弄。
于是,彭禹将竹筒塞给它玩弄。
喵喵——
小黑猫叫了几声,四足抱着竹筒玩耍,不一会儿就从彭禹怀中滚开。
“元骐,回头弄间猫舍,再找些吃食。总不会孤养一只猫,你们也要给父皇报告吧?”
元骐心下苦笑,知道殿下还在恼恨自己等人逼他移驾的事。
思母宫一向是彭禹做主,平日里他摆出一副尊师重道的模样虚心纳谏。可要是他执拗起来,谁能拉回他的想法?
唯独这一次颛云出事,所有人一面压着彭禹清修,一面向天宫报信。神皇和云阳侯的亲卫早已把东跨院接管,即使是思母宫的人都难靠近。
而五华宫外,神皇派来的亲信早已接管,严防儿子和颛阳亲密接触,导致天花传染。
对此,神皇下了死命令,断绝思母宫人和东跨院的联系。
元骐收买两个小太监拿到颛阳每日的脉案,已经是费了莫大心血,冒着生命危险。
“行了,孤也知道你费心了。”彭禹随手从戒指里抓出一把金瓜子扔给元骐:“赏你的。你费心收买线人,想必花了不少钱吧?”
元骐忙道:“一切都是为殿下,小的定当尽全力而为。”
“场面话,不用说了。孤的脾气你该清楚。孤从不在乎你们的小心思,只要正经事能办成,一切都好说。”
谁还没一点自己的打算?
彭禹对身边人的私心盘算并不在乎。
只要他们能伺候好自己,不背叛自己,让自己顺利找到十戒离开,什么都好说。
“这次,你的确付出很大。”彭禹催动浑天罡气,丝丝缕缕的神罡力量钻入元骐体内,为他洗经伐髓。
“你好好修行,未来自有你的好处。”
打发元骐离开,彭禹抱着黑猫来到屏风后面。
颛云握紧拳头,眼角通红,显然也在担心弟弟的安危。他面前的盒子已经打开,露出里面的天心白玉兰。
“你倒也不用太担心,只要研究这东西的用法,救他应该不难。”
彭禹坐在他对面:“研究的如何?”
二人拿到这东西后,不等从灵皇宫离开,就迫不及待研究了一番。
但彭禹不论怎么看,都觉得这只是一个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