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断、分而击之的战术。
便按此个战术,罗荡率的牡丹骑与配给这将率的虎豹骑、轻骑一分为二,虎豹骑、轻骑正面应敌,罗荡引百余牡丹骑避过敌兵的锋锐,从其南边驰骋而过。
姚桃副阵两千余步骑,摆开的进战阵型长一里多,快驰到其中间位置的时候,数十秦骑和百余秦军步卒奔至,阻挡罗荡等骑的前进。
——这是督战副阵的参军薛白,看出了罗荡的意图,乃以此应对。
罗荡合上面甲,夹马举槊,奋勇直击。
牡丹骑者,披甲的战马额头上,皆烙刻一朵牡丹。
比之虎豹骑的战马通体甲上绘画虎、豹形状,单从视觉的冲击力上讲,牡丹骑不如之。
但若比之战斗力,牡丹骑到底是老牌精锐,凡其部中战士,无不是身经百战,则是不仅不比虎豹骑逊色,甚至在组阵战术、个人战术完成的细节上,还要强过虎豹骑。
接连挑落三四敌骑,罗荡抽暇顾盼。
见跟从他战斗的那百余虎豹骑或三两配合,或四五结阵,尽管人马俱甲,一则都是皮甲,战马的负重没有太马甲骑战马的负重大;二来,虎豹骑战士的骑术个个一等了得,故却进退自如,阻击他们前进的敌军虽步骑结合,人数多於他们,但全然非是对手。
不多时,杀散了这股阻敌。
罗荡带领牡丹骑转向北上,行约里许,至因为前边被虎豹骑、陇军轻骑挡住,而不得不暂停下战斗的姚桃副阵兵的阵型中间,大喝一声,身先士卒,头一个杀了进去。
……
莘迩的角度看去。
姚桃副阵的两千余兵,此时是:前为六百余数的虎豹骑、陇军轻骑横截,中被罗荡亲带的牡丹骑撞入厮杀,可以料见得到,他们很快就将会被分成两段的命运,已经是不可逃脱。
“罗虎深得老麴侯的重用,於定西军中名声素高,虽以螭虎之勇,而犹忌惮他三分,并非是无有缘由的啊!”莘迩不禁赞许地想道。
……
这个时候,整个的战场分成了三处,一大两小。
两个小战场,皆位处於姚桃主阵、姚桃营垒之间,自然便是靠北的高延曹部与姚班所部的姚营伏骑这一处小战场,和靠南的罗荡部与姚桃副阵兵士的这一处小战场。
一个大战场,更不用说,当然就是姚桃主阵这处战场。
一大两小之外,还有一处不算战场的地方,即高延曹部、姚班部交战再北边一些位置的那个高地,冉僧奴目下聚兵所屯之地。
……
冉僧奴站在高处,放眼望去,三个战场一览无遗。
姚班此处战场,高延曹三进三出,所向披靡,长槊到处,定有一个秦骑坠马,那红色披风带起的奔腾火焰,好几次被重重的风雪包围,看着好像就快要被扑灭似的,可总是最终,那风雪都被驱散,这点火焰重又跳跃。其经过之处,尸横狼藉。战不到两刻钟,姚班所部的秦军轻骑,竟是无人敢再去迎斗高延曹了,瞧见他就散避四窜。
姚桃副阵此处战场,罗荡及其所部牡丹骑,在姚桃副阵兵的阵中腹心地带,横冲直闯,远观之,就如一个大磨盘似的,磨的是秦军兵士,抛出去的模糊血肉。
最让壁上观的冉僧奴双股战栗、心惊胆战的,是姚桃主阵的一幕。
姚桃主阵火起之后,东北方向的张道岳部接到莘迩的军令,推着水车火速赶到,在兵士们的掩护下,水车手们深入阵中,往火起处大量的洒水。
但水车数目有限,无法把火势尽数扑灭。
熊熊的火焰还是吞没掉了一些攻阵的陇军战士。
大部分被火吞没的战士,再也没能站起。
但是冉僧奴看到,却有一人,几次冲跃火势构成的姚阵防线,每次冲入时,大火都暂时地吞没了他,然而须臾过后,每次又都能看到他从火中奔出,三下五除二,击溃阻敌,随之,这人丝毫无有休息之意,不断地重复这个场景。
“这是人么?”
薛猛的感叹,重复出现在了冉僧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