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再为争代郡打上一仗,那对咱们就更有利了。”
张龟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军报言称,拓跋倍斤部的索虏已出代郡,攻入广宁;广宁要再被他打下占据,蒲茂对他必然就不能容忍,如此,他两边打上一仗的几率还是不小的。”
高充从张龟话中听出了另一层意思,问道:“我闻君此言,似有‘如果拓跋倍斤只占代郡,则蒲茂或许会容忍之’的意思?”
张龟说道:“代郡南北三百里,东西百里,辖县不过四个,境内多河,杂胡各种游牧其中者甚众,此郡既非什么要紧的战略要地,又辖地不多,……而拓跋倍斤如今已控代北全境,境内的鲜卑、乌桓、丁零、高车及杂胡诸部俱皆听其号令,号称控弦十万,纵是柔然,他也能匹敌之了,如兴兵与战,败之的难度不次於这回蒲秦的攻幽此战。
“单单为了一个代郡的话,蒲茂也许是会能作些忍让,不会贸然就与拓跋倍斤开战的,——毕竟不管怎么说,拓跋倍斤接受了他的封授,态度还是算恭谨的。”
高充想了想,说道:“君言甚是。”心道,“打完幽州,蒲茂下一步的目标显然是我定西,在这个关头,拓跋倍斤只要不做得太过分,确实蒲茂应该是会能容忍他的。”适才因拓跋倍斤占据代郡而生的期待之情,消散了许多。
莘迩把军报看了一遍,内容都是高充说的那些,只不过稍微详细了点。
拓跋倍斤没什么可议论的了,高充、张龟的对话,莘迩都听到了耳中,他对此的判断与张龟相同。
放下军报到案上,莘迩抚髭,沉吟了下,说道:“雍奴已下,涿县被围,拓跋倍斤又已克代郡,兵入广宁,此是蓟县三面告急。依我看,或许下一道幽州的军报,就会报说慕容炎弃蓟而东,窜回昌黎了。”
前代秦时,幽州的州治在蓟县,本朝改到了涿县。
涿县同时是范阳郡的郡治,距离冀州太近。范阳郡与冀州接壤,涿县离冀州边界只有百里远近。故此,慕容炎窜入幽州后,没在涿县停留,而是去了涿县西北约二百里地外的燕郡郡治、幽州之故州治蓟县,在蓟县重新整了个小朝廷出来。
等若说,蓟县就是现在“魏国”的都城。
雍奴和蓟县同属燕郡,位处蓟县东南方向,距蓟县不到两百里地,中为几条河水相隔。涿县如上所述,在蓟县的西南方向,离蓟县二百里左右,与蓟县间也是只有几条河水阻隔。广宁郡在蓟县的西北方向,离蓟县亦二百来里地,中间间隔了上谷郡,但按地形讲,与前两者相同,亦是只有几条河水可做蓟县方面的守御屏障。
三面敌至,而无峻岭、险关可依。
再从慕容炎放弃邺县北窜的故事推断,莘迩对慕容炎大概很快就会“弃蓟而东,窜回昌黎”的判断,得到了张龟、高充的赞同,他两人也以一致这般认为。
莘迩恨铁不成钢似地说道:“去冬下了两场大雪,这么好的天时,慕容炎却连两个月都没守到,就把冀县陷入到了四面楚歌的地步!真是无能至极!太然我失望了。”
张龟、高充对视一眼。
高充问道:“的确如此。……唯是明公,‘四面楚歌’何意也?”
“……,哦,我说错了,不是楚歌,是氐歌。”
这错得也太离谱了。
高充不好再追问,也就罢了。
张龟说道:“明公,照幽州的这个形势推看,这月底,或者下个月中,蓟县就会被秦虏打下。蓟县一下,剩余的北平、辽西、昌黎等郡,相对来说,便会好打许多,……甚至也不排除,昌黎等郡,蒲茂会选择暂时不去打。
“昌黎等郡如果不打,则最晚入夏时候,蒲秦的幽州此战就能宣告结束。这样一来,氐秦今秋犯我定西的几率,……明公,可就更大了啊。”
莘迩点了点头,丢下对慕容炎的“深深失望”,问道:“朔方、上郡那边情形何如?”
张龟答道:“最近没有新的军报,应还是老样子。朔方无事;仇泰驻兵肤施南,虽因其上次大败,兼以天寒之故,他不再大举进攻,但与赵染干部摩擦不断。”
“只要肤施不失,就是今秋秦军犯我境,那我陇、秦诸州当面受到的秦军压力也会小上一些。”
张龟同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