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阳安关在我军手中,纵然南郑遭敌偷袭攻破,早晚我军也能将之收复。孰重孰轻,不用我多讲,君等也都能明白。……传令下去,不去南郑,赶援阳安关!”
诸将接令,三千将士略作休整,马不停蹄,即西北而往,去阳安关。
行军近暮,一座高大的山峦出现前方。
自远处望去,只见此山隆起秀峰十二座,连峰横亘,就像一串连珠似的,呈近乎东西方向地朝两边延伸。张景威驻马,扬鞭指之,说道:“诸君,定军山就在前头了!过了此山,便是阳安关。”望暮色渐深,下令说道,“且就地筑营,明早过山!”
部将说道:“护军,我等一路上,接连接到军报四五,阳安关军情如火,既然决定直接驰援阳安关,这会儿还不到傍晚,尚能行军数里,何不再行一程,近山再筑营休憩?”
张景威说道:“军情虽急,军行当稳。不闻军报中言乎?袭汉中之秦虏的谋主是季和,此子多谋,定军山是我军去阳安关的必经地,要得提防季和会在此处设伏。夜宿山下,太过危险。”
部将恍然,说道:“原来如此!”
遂於离山远处,张景威部安营扎寨。
……
定军山中,一支秦军部队停驻已有数日。
这支秦军部队,由四千战卒、三千民夫、乙兵组成,正是吕明、季和亲率的伏兵。
斥候飞马回报:“山南有陇兵三千来,观其旗号,悉张景威部。”
吕明大喜说道:“不枉我多日在这山中喂虫等待!总算把他等来了!”问道,“其部现在何处?”
“停在了距山南麓大概十里的地方,小人临高窥视,见其部兵卒散开斫木、竖栅,似要扎营。”
“扎营於十里之外?”
“正是。”
吕明挥了挥手,打发那斥候再去探查,与身侧的季和说道:“这个张景威倒是谨慎,遇山不过,筑营於十里之外,……方平,他会不会是已经知道我军在此埋伏了?”
“他怎可能知道!”
“那他怎么驻兵不前了?”
“大概是怀疑山中会有我军的埋伏,因是不敢在山近处宿营。”
吕明想了想,说道:“他不敢在山近处宿营,方平,左右无非十里地,那咱们就今晚找他去?”
“好呀。”
“给他一个惊喜?”
“给他一个惊喜!”
张景威便是谨慎,不肯近山夜宿,但定军山是他去阳安关的必经地,这座山他是绕不过的,而既然绕不过,又已到了定军山的不远处,那其实他夜宿或不夜宿山下,结果都相差不多了。
敌人已然中计,只差一场急袭取胜,吕明、季和相顾大笑。
吕明下令,命三军饱餐,选出锐士二百,作为今晚袭张景威营的先锋,由他帐下最勇悍的窦干率带,剩下的战卒三千八百人,分作了三道,一道千八百人,由他亲率,攻张营正面,一道千人,由苟单率领,攻张营西面,一道亦千人,由齐禾率领,攻张营东面,却是要三面夹攻;又把民夫、乙兵选出千人,令一人携带形如十字的大火把两支,作为夜晚袭营时,为主攻部队壮声势的呼应,——十字形的火把,手持下柄,可燃三头,一支火把,就能装有三人。
安排妥当,只等夜深。
斥候不断地回报,张景威部的动静,尽被吕明、季和获悉。
等到两更,张景威营中已是安静下来,估计长途行军的张部兵士耐不住疲惫,应该是都休息了,吕明一跃而起,命令传下:“甲士披甲,全军出击!”
当真是秦军的精锐,一令之下,不闻人马之声,夜色谷中,只听到战士穿甲的簌簌声响。
三更,吕明、季和等带备战已毕的四千战卒、千人民夫与乙兵,悄然出山,向南潜进。
警觉骁悍的斥候们於前先行,路上相继与迎头碰上的两伙张景威的斥候,打了两场小小的遭遇战,以有备击无备,俱皆获胜。吕明想从张军斥候的口中多知道点张景威营的内情,却那被抓的几个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