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从他的脑中闪过。
莘迩嘿然,心道:“老氾这家伙是耐不住寂寞,要弄个大事出来了啊!宋羡去找名士、学生,分明是要发动舆论;而老氾去找张浑、陈荪、麴爽,则分明是在争取盟友。……至於宋羡遣门客出城西去?”
对於此点,莘迩一时想不明白,不知氾宽、宋羡是在搞什么玄虚,猜度心道,“宋闳家张掖,其乡在王城之西,是去联络宋闳的么?”
暂时想不明白也就算了,他把思路重新还到舆论、盟友这两条上,想道,“老氾‘养病’一月不出门,功亏於今,他这遭的折腾不小,兴师动众的,是想要干什么?”
身在定西朝廷这个政坛中,莘迩已经两三年了,且之前的“旧主”还是令狐奉这样喜怒难测的,他的政治敏感性早就磨练出来了,故是,一等羊馥说完,把氾宽、宋羡两人今天各自的异常表现综合一处,他当即得出了正确的结论:这氾宽是搞事情。
至若搞什么事情,莘迩也已经料到了。
莘迩问道:“还有别的发现么?”
羊馥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了。”
莘迩问道:“你觉得氾宽、宋羡,今日如此异常种种,他两人是欲何为?”
羊馥已有判断,神情凝重地答道:“谷阴近月,除了陇西失陷以外,别无大事,而此讯是才在谷阴传开的。才传开没多少时候,那氾宽、宋羡随之就有此等异动,以馥愚见,氾宽很可能是想要抓住这个机会,妄图攻击明公!”
羊馥的判断与莘迩一样,莘迩也正是这么想的。
他考虑了一会儿,问道:“拔若能还在军府吧?”
“他还在军府。……明公是担心元光叛逃的消息,也许泄露出去了么?”
“不排除这个可能。”
羊馥性情稳重,论及谋略,不如其弟羊髦,然其人也是个聪明人,立刻就明白了莘迩此话的意思,不禁愤怒,说道:“明公为我定西、为大王呕心沥血!氾宽、宋羡难不成,还敢把陇西失陷的原因,归罪到明公的头上?”
“只要能把话说圆了,只要附和的人多,有何不可?”
羊馥紧张起来,问道:“明公,氾宽今日接连见了张浑、陈荪、麴爽三人,他三人会附和氾宽么?”
莘迩默然稍顷,心道:“张浑、陈荪与我从来不是一路,麴爽与我亦非同心。而下老曹、兰宝掌、严袭等皆不在王城,我帐下兵现在王城者,唯勃野、大力几营,合计不到四千步骑,要说起来,诚然确是我自到王都以今的最虚弱之时!氾宽如许给他三人的好处足够?他三人……,嘿嘿,十之八九会跟着氾宽落井下石!”
与张浑、陈荪、麴爽相识几年,也斗了几年了,对他三人的性格脾气,莘迩还是相当了解的。
想到此处,莘迩稳住心神,磨墨铺纸,提笔写了一道军令,叠住,用封泥封好,示意羊馥近前来拿,徐徐说道:“异真,你把这道军令当面交给勃野,然后,你把张校尉请进城来!”
羊馥的刺奸司管着城中治安,虽是城门戍卒不归他管,但总归是要给他些脸面的,是以,由他出面,可以在不引起惊动下,把军令传给秃发勃野,同时静悄悄地把张韶召来。
秃发勃野本是已经奉令去代北,出使拓跋鲜卑部了,但孟朗率秦兵进攻陇西的这事儿一出来,很明显,用兵朔方之议就得继续往后推迟了,因也就不用急着再与拓跋倍斤结盟,莘迩遂就遣骑把秃发勃野唤了回来。勃野现在谷阴东苑城的部中,与张韶部同城比营而居。
羊馥当然知道莘迩给勃野传令和召张韶来见是为了什么,没有多问,应道:“诺!”
他便就辞出,出城去了。
莘迩叫堂外的魏述、魏咸、乞大力三人进来,吩咐说道:“你们分头去把景桓、傅夫子、士道、千里请来,把长龄也找来。”
三更时分,黄荣等人来到。
莘迩把羊馥禀报的情报告与他们知晓。
这是一群聪明人,不用多说,他们即刻也都猜出了氾宽要干什么。
一时集思广益,共议对策。
魏述进来禀报:张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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