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噬凭空随手捻来一只几近残败的花,只是花底部分不知为何仍然染着蓬勃生机。
他漫不经心地睨着,递到权奈眼前,“真像你,绝处逢生,滴水不漏。”
权奈盯着那唯有的颜色,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又笑了笑,眼中充满了调笑,“不知道您呀,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呢?”
庆噬虽压在他人的皮囊之下,但浑然天成的清冷温雅难以掩饰,宛若清风明月。
“好啊,求之不得。”
权奈不知道失了什么法,庆噬昏过去再醒来后俨然成了另外一个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那段谈话像是梦。
木已时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他缓缓睁开双眼,有种头痛欲裂过后的后遗症,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视线恰好对上了衣衫半解的某人。
少年紧皱眉头,对权奈的印象实在是好不起来,他迅速清醒,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巴不得赶紧避开这女人。
“木已时,你敢出去吗?”
原本背对着少年闭着眼睛的人儿,突然出了声,纤细的藕臂不急不慢地撑着身子起来。
木已时走路的动作一顿,回头似打量着权奈。
她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之前只是听说,她原本和段流云是有情佳人,可惜老天捉弄。
这姑娘传闻中可是唯唯诺诺的,哪里是现在这副勾人的妖精模样?
难不成是曾经的心上人大婚,实在伤心欲绝,刺激太大成了这样?
还是说……传闻有假?
木已时蓦得沉了沉眼色。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想太多。
木已时早没有了醒来时的朦胧,恢复一番清明,“如果是想要欺骗自己,那你实在是找错人了。”
权奈挑眉,手里拿着的正是庆噬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花。
原来是误会了。
以为她为了麻痹自己,故意跑到别的男人房间逃避?
嗯……
权奈细细地盯着这花。
似乎这个剧本也是不错的。
像是变戏法一样,少女立马变得悲伤,眼神中充斥着破碎的美感,嘴角轻扯,“怎…怎么可能?”
还没等木已时回话,权奈抬起脑袋看着他,眼睛笑得弯弯的,只是真的很难忽略那即将溢出眼眶的泪水。
真好!
“老节操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我不用掐大腿都能逼出眼泪了!”
她演技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炉火纯青的地步!
想到这里,权奈一下子就美滋滋的。
节操才被唤醒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但也没觉得奇怪。
等等,老…老……
老节操?!
你怕是有那个大病!
它老吗?!它还是一枝花!一枝花!!
别问它几岁,问就是三岁!
【我不老!!!】
权奈:“哦,这样啊。”
声音开始淡淡的,又扬了起来,“没所谓呀。”
【……】麻的。
尽管权奈内心雀跃,表面上还是一副为情所伤,食欲不振的样子。
节操对于这种“表里不一”的行为持着深深鄙视的态度。
这时外头又传来家丁的声音。
木已时不为所动,偏过头去,“他们在找你。”
看来,段流云也不像是看起来那样。
忽然木已时面前的门就被人猛地踹开,他不着痕迹地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