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日固德将陈挽挡在身后,他收起了平日的狂野不羁,微微收起下巴,对他的母亲保持着该有的恭敬:“额吉,挽挽从中原千里迢迢来此,有些想家,儿子理应多陪陪她。”
“她从中原来,也要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无论在哪里,女子都是出嫁从夫,总不能你一句想家,便叫你的夫君日日守着你。”大妃看着他的儿子,每一个字却都是冲着他身后的陈挽说的。
听着那个尊贵的妇人在蓝天碧草之间训话般针对挽挽,而那个乌兰王妃虽开口未说什么,只是端着手臂乖顺地站在大妃身边,但她越抬越高的下巴很显然对大妃的话十分满意。
而挽挽呢,被雄壮的布日固德挡住,她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这样的她让徐谨越发心酸。
以前的挽挽是什么样的?——对太子的贴身侍卫冷嘲热讽,对静王府的侍卫统领撒泼怒斥,对羽林军统领横眉冷对……
她不是现在这样,被别人指桑骂槐地训斥,默默躲在她讨厌的男人身后,不发一言。
布日固德眼神微微回顾了下身后的女子,笑着对大妃说:“额吉,她还小,想家些是正常的,额吉莫要这样严厉。”
大妃冷哼一声:“小?不小了吧。她这般十五六七岁的年纪无论在中原还是草原,都不算小了,都是大姑娘了。况且……”她顿了顿,不太高兴地说道:“她不是在中原订过亲,要嫁人的吗?王儿,额吉看你也不缺女人,怎么就非要将她抢过来,带回草原?”
布日固德的脸沉了下去,他扫视一眼对面的诸多女人,那里有他的王妃和许许多多他的女人,他的视线定格在他母亲身旁那个强势又善妒的女人脸上。
乌兰被他这样一盯,先是羞涩了一下,随后发觉不对,浑身打了个冷战。不似其他美人的胆怯,她幽怨地看着他,她出身草原三大部落之一,身份显赫,不仅是草原公主,还有“草原第一美人”的称号,有她的亲姑母在,她不怕他。
布日固德垂下眼睑,远近的所有人都知道,他也不高兴了。他开口道:“额吉,儿子的女人自己会管束好的,额吉是出宫来欣赏景色的吧?儿子就先告退了。”
眼看着布日固德不顾大妃难看的脸色要带着挽挽和他的手下们离开,徐谨寻思着不能让他将挽挽带回去,得马上动手了。这时那边突然传来大妃严厉的声音;
“你要走你额其格的老路吗?别忘了你小的时候,我们母子两个是怎么相依为命的。中原的女子都是最虚伪的东西,她们披着狐狸精的外皮,说着比源水还要清甜温柔的情话,流着足以让男人疼到心肝的眼泪,欲迎还拒,偏喜欢吃掉男人的心,吸取男人的精气,摄走男人的魂魄,抢夺不属于她们的财富、权利和爱……王儿,你不要忘了你额其格为了那个下贱的中原女人,是怎样冷落我们母子的!”
不远处的牧民们一边放牧一边听着大妃的话,上万头山羊好似天上的白云一般围绕在他们周围,掩饰着他们一颗颗对于王庭贵族那无边无际的好奇心。大妃的话在草原其实并不是秘密,但是同样没有人敢正大光明地去探听。
“额吉,我不会忘记的。她……”布日固德背对着大妃,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陈挽。“儿子喜欢她,但也仅仅是喜欢而已,套用他们中原的话来说,儿子怎么会玩物丧志呢?儿子不会被她摄走魂魄,她会一直被儿子攥在手心里,她自己的一切,都不容她自己做主!”
玩物丧志?陈挽死死盯着地面,指甲抠进肉里。她在他们眼中,不过就是一个物件儿,恐怕她连那些羊都不如,
羊群中的徐谨咬紧牙关,同样有一股挥起鞭子抽死那对母子的冲动,中原女子怎么了?凭什么男人的错都要归咎于女子的头上?!那个蛮子竟敢说他不会对挽挽玩物丧志,这就是赵明庭说的有情?姻缘?都是野蛮人罢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
大妃沉沉地说了这句话后便要带着布日固德宫中那些被冷落了的女人离开。乌兰不甘心地暗暗唤了声:“额吉……”
“乌兰,我的好妻子。”
布日固德这样一叫,乌兰脸上又不自觉地浮现出红晕,就像草原日落后,天边的红霞一般绚丽。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喜欢搬弄是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呢?”布日固德回过头冲她讽刺一笑,揽住陈挽腰的大手又用力将她往怀里带了带。陈挽甩开肩膀想要顶开他健硕的身子,布日